听得来人话语,钟宇惊喜的站起身来。此时只见门外走来一英气逼人的飒爽女子,一袭青衣身材修长,腰间挎着一柄三尺长剑,路过一门客时随手抓起他桌上酒壶满满的饮了一口后丢到一旁。
“小妹,我早知你要回来,这几日天天在邀月楼中守候,只是没想到你这次又是夜半时分才赶到,是做大哥的不是,先自罚一杯。”钟宇满脸带笑,看来对这个妹妹也是疼爱有加,一仰头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这女子笑盈盈的坐到钟宇旁边,许是那口酒喝得太猛,脸上浮现一丝红晕,英气中更显出几分美艳。
主人这才想起来忘了介绍,忙对众人说道:“这位乃是我的三妹,名叫钟毓晴,一直在中原修行,一年才回来一次,诸位在我钟府时日尚短,应是都没有见过的。”
说完之后又转过头来对妹妹说道:“我给你介绍下在场的高手,这位是千川谷的卓星月,这位是……”
还没说完就被她有些不耐烦的打断:“算了算了,有什么好介绍的,这里的人换了一茬又一茬,我认识他们干什么。”虽然这样有些不给大哥面子,但是这样的事情似乎经历的多了,钟毓晴也不在乎。
诸门客虽然脸色有些不太好看,但毕竟是主人家,且还是个女子,便也不与她计较,这时又听钟宇说道:“这位你可要认识下,也是中原来的,出自天剑宗的李云天。”
这下钟毓晴终于来了兴致,盯着李云天直看,之前尚未注意,这才发现眼前之人剑意纯粹,剑上修为当是不凡,当即走到场中对他说道:“昆仑剑派钟毓晴,请赐教。”
昆仑剑派地处偏北,再往北便是北漠,而天剑宗则坐落于江南以南,继续南下便是南域,两派可说是天涯海角。昆仑剑派作为剑道大宗,对天剑宗历史自然有所记载,只是相隔太远难以接触,加上时近年节,钟毓晴一路马不停蹄,所以也不知天剑宗覆亡的消息。
李云天有点惊讶她如此直接,想来是个剑上武痴,听到昆仑剑派之名更是有些吃惊,当初在葬魂谷中并肩作战的常野便是此派的普通弟子,也不知眼前之人又是何级别。
看到李云天不为所动,钟毓晴有些气恼,毫不客气的说道:“天剑宗虽然没落但毕竟曾是剑道圣地,并且群芳百卉上我观贵宗白秋枫剑意盎然,想来阁下同出一门应当不是胆小怕事之辈,还是说阁下欺我是个女子,瞧我不上?”
一直冷着脸的钟海看到姐姐回来脸上才浮现了笑容,此时见家姐挑战连忙跟着起哄:“怎么,我大哥吹嘘你各种不凡,遇到真正高手就成缩头乌龟了吗?”
这话一出一下子把所有门客都贬低了一遍,正要再说被钟宇拦住:“李兄,小妹没有别的爱好,便是痴于剑道,你若愿意,便在这场中随意切磋几式如何?”说完也不待李云天答应便命人去取来了两柄木剑。
李云天起初确实有几分看轻对方的意思,但见她执意较量也不再坚持,便走出场来接过木剑凝神以待。
对面钟毓晴解下腰间神兵,手持木剑神态更加郑重:“钟毓庭,师承一剑耀日凌长风,阁下还请小心了。”
此话一出,席宴顿时炸开了锅,先天榜排名第十二位的昆仑剑派之主凌长风,虽然他们没去过中原,但名震天下的高手还是知道的。
李云天皱了皱眉,也不知她是炫耀出自名门还是提醒自己她的剑艺非凡,也抱拳说道:“家师红尘剑薛涛,得罪了。”说完一手负于背后,一手持剑斜指向地,浑身的轻松写意。
见对手这般放松姿态,钟毓晴心知眼前人必是对自己剑术极其自信,也不再多言,提剑简单的一记直刺。
李云天几乎同时发动,也是一记直刺,两剑的剑尖点在一起,仿佛心有灵犀,两人同时弃剑,两柄木剑被真气包裹,在空中如陀螺般飞速旋转,似要将对方绞杀殆尽。
双剑争锋间,两人手中也未停,后撤一步后同时并指成剑向对方胸口点去,就在将要交触一刹那,李云天眉头一皱,化指为掌向旁一拍,但此时变招已经太迟,钟毓晴剑指微微一偏仍是击中对手肩头。李云天肩上衣衫碎裂,有丝丝血迹流出,同时气劲一泄,悬于一旁争锋的木剑也被对方瞬间摧毁。
两人出手迅速,且须臾间便分出胜负,众人一时竟没有看清发生何事,只知竟是李云天败了,不禁有些迷惑,不知到底是李云天没有想象的那般厉害,还是这钟家小姐实力滔天。
钟毓晴不知对方为何突然变招,眼露疑惑的看向对面,却发现李云天双眼时不时的飘过自己胸前。心中明白他这是不愿占了自己便宜,一种被轻看的感觉涌上心头,不觉又气又恼,大喝一声:“此地狭小,如何施展的开,我刚刚侥幸伤了你,今日便暂且放你一马,明日再战!”说完便气呼呼的往外走去。
只是这话更加让所有人百思不得其解,明明是钟小姐胜了,怎么却仿佛败者放狠话一般。李云天倒是摸了摸鼻子有些不好意思,本来自己不准备收手的,但是实在太大了,众目睽睽之下让她丢了脸坏了名节,那可就不好了。
“哎呀,快给李兄包扎伤口。”钟宇这时才仿佛惊醒一般呼喊道。
李云天摆了摆手,封住穴道止住伤口说道:“还请麻烦给在下换一身衣裳。”
被仆人引到后室去换了衣服后,李云天也没有再回酒席,而是独自一人回到自己的厢房中歇息去了。
第二日天未亮,李云天刚刚起床便听到砰砰砰的敲门声,打开一看竟是钟家小姐。钟毓晴见他仍穿着里衣,也不在乎,只是催促他快些收拾好了两人好去比试。
李云天望了望门外还有些昏暗的天色,打了个哈欠,自己一直都起的算早,想不到这钟小姐竟比自己还要勤奋,说了声稍等便简单的洗漱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