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农村,基本上家家户户的生活模式都差不多一样,开春抓鸡、抓猪,然后种地、秋收,猫冬备年,一年一年看似没有任何盼头,但是人们过得却是无比舒心。
徐苗家的豆腐坊,自打那日房子修葺完事儿之后,一切又回到了正轨上,每天李铁、李钟哥俩会在寅时过来上工,巳时下工时,又把豆子都泡好。
兄弟俩十分的聪明,徐苗也就是简单的说了一边,兄弟俩就能把事情都般的妥妥当当,而且丝毫不用你去操心。这没有了后顾之忧,徐苗也就塌下心来的研究起干豆腐了。
一连三天,几乎是次次失败,不过徐苗却一点都不灰心,大豆腐她都研究出来了,就别说这干豆腐了,但是李铁跟李钟看着徐苗的状态,这内心就有些森森的担忧了。
这弄那么好的纱布压那么薄薄一层的浆,这是要干啥?而且有的时候基本上都没有了,或者就有那么成块的东西的,但是特别的硬,咬着也不舒服,就别说什么口感了。
这天哥俩下工之后,跟徐苗打了声招呼,可看那丫头仍旧在那里折腾纱布,不禁都双双蹙着眉头,随后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快速的离开了徐苗家。
回到家里,李婶子跟大儿媳妇钱氏,已经把饭做好,在饭桌上的时候,钱氏一边照顾幼子吃饭,一边说:
“娘,一会儿我把那兜子拿去徐家吧,您累了一上午了,午睡一会儿吧。”
李婶子听了点点头,这几日她是挺累的,为了能多攒出一点儿钱,等老二娶媳妇儿时,家里可以宽裕一些,她可算是点灯熬油的缝制兜子啊。
那一针一针的,可真是够辛苦的。李钟听了,看着母亲眼底下的乌青,皱了下眉头,说:
“娘,您老可得注意点儿身子,哪能这么干呢。”
李婶子听到儿子这么贴心的话,轻笑了一下点头,夹了一块豆腐放在他的碗里,说:
“放心吧,娘心里有数着呢,这你跟你大哥在苗姐儿那边上工,一个月那就是小两吊钱,娘就算再累,心里也高兴着呢。”
“不过下次苗姐儿再给你们豆腐的时候,记得给人家银钱,这老这么白吃人家豆腐,多不好意思啊,人家那丫头也不容易,啊!”
“哎!”李钟点点头,一旁的李铁听了,咽下嘴里的饭,轻声的说:
“娘,不是我们不给钱,是苗姐儿说啥都不要,她说我们在豆腐坊上工,这算是福利,就跟镇上的伙计是一个样子的,我也没法拒绝,我寻思等拿到工钱,让蔓儿她娘去镇上,扯几块差不多的布,给他们姐俩做件衣裳。”
李郎中一听这话,忙不迭的点头,直说:“应该,应该。”
李婶子听了也是没有反驳,这吃过午饭,钱氏收拾桌子的时候,李铁看着母亲开口说:
“娘,要不一会儿你跟蔓儿她娘一起去苗姐儿那吧,”
“啊?怎么了?”李婶子诧异的看着儿子,谁的孩子谁了解,她这俩儿子是最为孝顺,今儿儿媳妇都说了不让她那么操劳,大家都是听得见的,这会儿儿子让她过去,肯定是有啥事儿。
李铁看着自己的娘亲,拧着眉头想了好几个说辞,最后开口道:“这几日那苗姐儿也不知道怎么了,总是拿着那上好的纱布,在那里压浆,而且每次压得都是那么一点点,要不然就是浆流没了,要不然就压出个硬疙瘩。”
“那纱布我看见过,那可是上好的纱布啊,一尺就要好几十文呢,我这想劝也劝不了,寻思要是娘你去说,相信她还能听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