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使不得,使不得,你们仨都比老.二大,你们抬,他会走的不安生的。”
冯氏听了也是摇头不同意,农村讲究小辈抬灵,不然人走的不安生,死后会过来找的。
春生见状,看了看周围的人,不乐意的说:
“你们不让我们抬,那谁来抬,就二郎自己能抬吗?大海,你是二郎的三叔吧,你怎么不来,这是你亲哥哥。还有你四蛋,你姐夫出殡你上手?徐汉杨你这都当爹了,你二叔没了,你不帮帮?都想啥呢?”
前面受过,春生在镇上做工,说话从来都不忌讳。这一年多在徐苗的豆腐坊做工,工钱多、还体面,说话就不可能给面子了,几句话把点的人全都给说了一遍。
徐正海被说的没脸,赶紧过来帮忙,四蛋是个滚刀肉,嬉皮笑脸的不上前。徐汉杨看四蛋没上前,他也就不来了,两个人全都站在那里。
时间眼瞅着就要到了。
靠!
徐苗再旁这个气,瞅着冯氏,又看了看徐汉杨,张嘴要开骂。这会儿李铁跟李钟也来了,见这个情况,哥俩啥都没有说,过去站好位置。
阴阳先生一看人齐了,中气十足的说了一声“起灵——”,几个人抬着棺材就走在最前面,四郎这边把丧盆子重重的往地上一摔——
冯氏立马大声哭了起来。
徐苗没有跟着去,就站在人群中,看着那棺材方向,女子不参加下葬,这是老一辈的规矩。徐老爷子这几日明显老了不少,大儿子夫妻俩骗钱,二儿子去世,事情全都一股脑的爆发,也确实够他喝一壶的。
吕氏等棺材离开院子之后,直接扬了一盆五子豆,这是规矩,清屋子、院子用的。五子豆,小豆、绿豆、黄豆、黑豆、芸豆。一共五种,四处打,打完之后在扫。
只不过吕氏这一盆五子豆,全都打在了冯氏的身上,恶狠狠地说:
“别嚎了!活着没看你多照顾他,这会儿人没了你又哭丧了,哭给谁看呢?”
吕氏这话一说出来,冯二歪立马就不乐意了,护在闺女身前儿,伸手指着吕氏,说:
“你这是说的什么话,那死的是她当家,她能不哭?”
“你拉倒吧啊冯二歪。”吕氏轻蔑的撇了一下嘴,狠狠地白了他一眼,继续说,“谁不知道你闺女,从我家老.二有病开始,她就四处的串门子,什么时候在家正经呆过。”
“你啥时候替过她说话,别以为我不知道,这不就看着你闺女接了那老些东西吗,你想分点儿,我告诉你,没门儿!那是我孙子的。”
“徐老歪,你管不管你媳妇儿,你不管我可帮你了。”冯二歪说着,就要伸手上前打。
徐正江跟徐汉杨都在吕氏身边,自然不能让她挨打,冯二歪这边有儿子、孙子都在,一时之间,竟然打在了一起,好不热闹。
徐家就徐正江爷俩,打人家那么多人自然打不过,吕氏再旁嗷嗷的骂,冯氏那边也不乐意了,指着吕氏的鼻子也开始骂,徐老爷子气的不行,上前拉架,还被四蛋怼了好几下。
春生哥仨见状,都赶紧上前拉架,好不容易把人都拉开之后,吕氏看着大儿子,心疼的说:
“老大,把你帖子给汉阳,让他拿去县里告状去,我让你们全下大狱。”
直到这会儿,冯二歪才知道害怕,徐正江要去做官,这事儿大家都知道的,怎么就……
徐苗看着这场闹剧,微眯着眼睛原本打算还不吱声的,没想到那徐正江真的那帖子给徐汉杨,而徐汉杨也真要走。徐苗这下不干了,走到院中间,拦住徐汉杨,说:
“都干什么?有完没完?人还没下葬呢,刚抬出去你们就打。怎么,想今天晚上梦到我二伯?”
轰——
徐苗这话说完,打架的那些人全都脸儿绿了。农村迷信,谁都害怕,这会儿又听到她这么说,不害怕就怪了。
“现在知道替闺女出头,当初你女婿死的时候,怎么没看你出钱给买个棺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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