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二郎点点头,把红纸往外拽了拽,方便三郎写下面的字,“前儿我看见春生伯,他还跟我念叨呢,说三叔性格变了不少,见到他能拽着唠好一会儿的话呢。”
三郎写完下联,停笔抬头,看着二郎,想了一下,说:
“二郎哥,二伯说的那事儿,你咋想的?”
三郎这话说完,二郎的脸儿顿时红了。徐苗纳闷的微微蹙眉,扭头看着弟弟,挑了下眉头没有说话。三郎自然是懂自家姐姐的意思,又看了看不说话的二郎,这才开口说:
“姐,你不知道,咱家杀猪那天,后来你们不是去二院做饭啥的嘛,二伯拽二郎哥去到一旁,那意思是问他,看徐芙姐怎么样。”
“呃……”徐苗语塞,扭头看了看二郎,见其低头红着脸,心里顿时明白是怎么回事了。二伯家的徐芙跟她同龄,过了年十七,应该谈婚论嫁了。
村里适龄的男子除了二郎,就是何大壮的弟弟何二壮,单氏又不舍得闺女远嫁,老早就放出话了,要在本村或者邻村给闺女找婆家。
二郎长得不错,在村儿里又是出了名的老实、能干活。再加上他父母都不在了,现在又在豆腐坊做工,有长相、有收入,很不错的条件呢。
唯一的啰嗦,也就是这四郎,孩儿小、没长大,不过现在人家念书,性格啥的都改了。以后万一学明白了,考了个功名啥的,这绝对不可限量啊。
如此细算,二郎妥妥的潜力股。
徐苗想到这儿,八卦的拽了拽二郎的袖子,贼兮兮的看着他,说:
“二郎哥,你夏天时不常的就去二伯家帮忙,是不是你就……”
“别乱说。”二郎红着脸儿,出声制止。随手把三郎写好的几副对联跟喜字,交给小五。小家伙出去找泉东他们,去工厂那边贴对联。
二郎看着笑嘻嘻的妹妹,微微皱眉的继续说,“我那会儿过去,就是纯粹帮忙的。豆腐坊每天下午歇工,他们家那几个孩子,都在工厂做工,就二伯自己跟妞子在家,他们家地那么多,他哪种的过来。”
“好好好,你帮忙,你是……”
“去你么的小兔崽子,你别以为你穿了件像样的衣服,你就是个少爷。我告诉你,你就是那五小子身边的哈巴狗,真把自己当回事啊,还跟我说教,我打死你个王八羔子……”
徐苗的话说到一半,就听到院子里的嚷骂声。兄妹三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放下手里的活儿,快步来到书房门口。三郎把门一开,四个人全都愣住了。
冯二歪拽着四郎,边骂边打,徐芽跟冬梅闻声过来,都上前护着四郎。二郎也赶紧走过去,把自家弟弟给救下来,让自己身后护着。
徐苗跟三郎走过去,把四郎搂在怀里查看,嘴角流血,衣服也撕扯的崩开了几个扣子,头发也乱了,小家伙一直倔强的不哭,这会儿看见三郎跟徐苗,委屈的落了泪。
“姥爷,你这是干啥,咋还打上四郎了?”二郎不愿意,面色微愠的看着冯二歪。
冯二歪听到外孙子的指责,狠狠地翻了个白眼,说:
“咋地,我做姥爷的,咋就不能打他?就你爹你娘活着,我该打还打,知道不?”
“那四郎犯啥错了,你打他?”二郎不客气的问着。
徐苗在一旁看着,心里不住地点头。二郎这大半年,确实改变不少,看起来那豆腐坊,还挺锻炼人的。
冯二歪显然没想到二郎能顶嘴,一向老实巴交的外孙子,除了不吱声,就是囔里囔气的,可现在再看明显就不一样,穿的、打扮的,都不一样了。
他们又住这二进的院子,每天都跟徐苗那贱丫头在一起,这是……有那个小贱丫头撑腰,所以敢这么质问?二郎见冯二歪半天没回话,皱眉继续追问的说:
“姥爷,四郎犯啥错了,你干啥打他?”
“我就打了,怎么的?你告我去啊?”冯二歪发挥外号的特长,直接没理搅三分的说话。
四郎靠着徐苗的怀里,抽抽搭搭的说:“刚才……我送三叔回家。然后就看见咱家门口对面,有些铬囔(就是垃圾的意思),我回来那笤帚扫了,姥爷就过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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