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袁莱去皇后宫中之时,皇后娘娘说她最近老是头痛导致睡眠不好,袁莱便告诉皇后娘娘,让她平日里屋里别点这么重的香了,可以放一些凝神静气的花,比如,百合,薰衣草一类的,还将她自己亲手做的薄荷茶送给了皇后娘娘,因为里面有薄荷,决明子,红香叶等,对头痛很有效果。
“芸姑姑,这薄荷茶是一小包一小包的,你帮皇后娘娘泡茶的时候不用拆,直接整包放入水中,清水煮沸,便能饮用了,就跟喝茶一样,也可以直接放入杯中,倒入开水,合上盖子闷一会儿,就能喝了。”
童芸接过薄荷茶的时候,忍不住多看了袁莱几眼,怎么看都觉得她的眉眼,与皇后娘娘有些相似:“知道了,奴婢会按照靖王妃的方法去泡茶的。”
“娘娘,您这种病,最重要的还是放轻松,别一天到晚紧绷着,少操一些心,什么病都没有,还有啊,现在天气凉了,您不能坐在风口上吹风了。”
这皇后娘娘知道了袁莱知晓药理之后,有时候就让袁莱帮助自己诊治,不过袁莱挺不愿意来皇后娘娘的储秀宫,但今天她是跑不了了。
皇后点了点头,脸上带着温和的笑意,看不出任何一点的喜怒:“嗯,本宫知晓了,还麻烦莱儿在跑本宫这里一趟。”
“皇后娘娘你知道麻烦,就要保重凤体,之前莱儿也提醒过您,别去风口坐着吹风,平日里要少生气少疲惫,一定要多休息,不能熬夜,不能太过劳累了,还有,屋内别点这么重的香。”
袁莱最讨厌的,就是那种不听医嘱导致病情反复甚至加重,还要怪大夫的那种人。
见袁莱似乎是有些生气了,皇后倒也不生气,笑呵呵的点了点头:“好好好,本宫都记得了,今日就让她们换了屋里的香。”
听到皇后娘娘说此话,袁莱舒了口气,她怕再呆下去会忍不住再说什么不敬的话,这是皇后娘娘,可不是原来医院里的那些病人,若是被以大不敬为由问罪,可能还会牵连南宫玥,所以她觉得此刻还是应该走为上策。
看着袁莱离开,童芸开口说道:“没成想靖王妃这么关心娘娘的身体,那这些药茶……”。
皇后挥了挥手,她还不觉得袁莱会胆子大到直接在这些药上动手脚,不过袁莱说的也是,她是操心太多了,这一病还不都是被南宫俊跟芊芊郡主的事闹的,虽然男子娶个三妻四妾不是什么问题,可问题是这两个人在宫中做出这种事情,要是皇上追究起来,那遭殃的肯定是太子:“按照她的意思,让人去煮上便是了。”
靖王府的马车内,南宫玥突然开口问袁莱:“不知王妃,你给太子准备了什么贺礼?”
袁莱怔愣地扭头朝向南宫玥的方向。
其实,南宫玥的声音真的很好听,他的声音淡漠中透着一缕疏离的距离感,声调优雅沉缓,如山谷中空寂低沉的回响,似乎有一种能钻到人心里去的魔力。
“王妃,本王在问你,太子纳妾的贺礼,你准备了什么。”
南宫玥见袁莱没有应声,随即合上书本,再一次开口问道。
袁莱连忙收了心思,想到自己方才竟然被南宫玥的声音迷惑,脸上不由热了一热。
“女儿红,莱儿为太子殿下准备了几坛十六年的陈酿女儿红,他不是喜欢抢王爷的酒喝吗?那我就在送他几坛,好让她喝个够。”
南宫玥笑笑说道:“十六年的陈酿女儿红?果然是少见的好东西,本王也只喝过一次而已,看来宫里送的那些婚宴上用的贡酒,怕是要在王妃这十六年陈酿女儿红面前大失风采了。”
南宫玥知道,太子这次抢了他的药酒,所以才在明月轩犯了错,不过南宫玥知道,南宫俊从小就喜欢芊芊郡主,这次虽说是犯了错,不过那南宫俊的心里,估计早已经乐开了花。
“几坛酒而已,只要那太子殿下不嫌弃莱儿的贺礼备薄,丢了王爷的颜面便好。”
这女儿红,乃是嫁女时用来摆婚宴的喜酒,因此得名女儿红。
“女儿红虽然普通,可真正陈酿十六年的女儿红,却是少见的美酒。”
南宫玥不咸不淡地开口,沉沉的嗓音回响在马车狭小的空间里,格外清晰明亮。
“是吗?我不知道,这女儿红原来这么有名吗?”
“看样子,王妃嫁给本王真的是很委屈。不然,你我大婚那天,王妃为何不将它们拿出来。难道说,王妃是认为本王这个女婿,配不上岳父大人亲手埋下的女儿红吗?”
南宫玥冷冷地哼道。
他似乎又在生气,可袁莱仍旧不知道他为什么又在生气,而南宫玥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一遇到她的事,就变得容易生气。
“不是王爷不配,只是,王爷与我这段婚姻,本就是个交易不是吗?”
袁莱只淡淡地反问了一句,南宫玥却是无法反驳。
马车一路前行,尴尬的气氛在马车里流转,愈加让人觉得难熬。
就在这个时候,马车剧烈一晃停了下来,袁莱没有防备,身子没有坐稳,猛地向前倾倒而去。
“啊!”
袁莱惊呼一声,只觉得身子已然腾空向前冲去。
袁莱闭上眼,不敢想从马车里被甩到外面后会是怎样狼狈的摸样,谁知下一瞬,一双有力的手臂已经将她的腰身紧紧圈住,腰间的力道向后一拉,袁莱顺势跌入南宫玥散发着温热气息的胸膛中。
“王妃吃的总是太少,体态如此轻盈,难怪这样的晃动都承受不住。外人看了,以为是本王虐待王妃,不给王妃吃喝呢。”
南宫玥的心情,似乎又一下子变得很好,居然出言调侃道。
袁莱就这样静静地靠在南宫玥的怀里,仰着头,睁大空茫的双眼看向某个方向。
空气中,二人的视线在某一点交汇,袁莱虽然看不见,可是来自南宫玥灼热的视线,却真实地胶着在袁莱脸上,久久不曾移开。
“王妃,在看什么?”
南宫玥的声音带了些许莫名的柔和,突然就没了以往的刚硬和冷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