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丰县城易守难攻,这会儿去其他地方调人过来守城的确是来不及了。不过城里的接近千人都是我红莲教的中坚力量,不但武艺高强,忠心程度更非巢县那帮新兵可比。目前城里粮食充足,拖住燕军十天半个月不成问题。”
段咏梅问道:“你说的机会是?”
“为了这次突袭,燕军几乎全军出动,江南根本就没兵把守了。就金承德手里那点兵,想要攻打安丰县我们的主力部队,必定全军压上……这时候,只要我们想办法从别处调一些兵去漳河,打他个措手不及,取下漳河南岸易如反掌。”张金国眯起眼睛,右手做了个翻手的动作。
一听这话,钱彪还有些犹豫不决的样子,李冠已经激动的站了起来:“张堂主好计谋,如此一来,燕军就被里外包了饺子,进也不行,退又没有退路……”
张金国眼露精光:“不错,不管怎么说,我们红莲军的人数还是大大超过燕军。只要我们做好准备,他们拿我们根本无法可能。”
“圣姑、钱堂主,我觉得张堂主言之有理。”
钱彪略微犹豫了一会儿就想通了:“嗯……我也听张堂主的。”
圣姑段咏梅一拍茶几:“好,金国,这次我哥不在,咱们圣教的未来就交给你了。”
张金国嘴角微扬,露出一丝不可察觉的微笑:“好,既然如此,就请大伙儿召集各自的属下,安排守城一事……至于安排人马强行渡河,偷袭燕军的营地,李堂主,你的堂友大部分都在固县一带,此事就由你负责可好。”
“好,既然如此,兄弟我就告辞了,我现在就出城,守城的事,就拜托各位兄弟了。”李冠朝着其他几人拱了拱手,转身离开。
……
漳河北岸一间土屋内,身穿黑色衣服的段天禄悠悠醒转过来。
他睁开眼睛,茫然地望着屋子:“这是哪里?”
正在此时,一个十来岁的渔家姑娘从门外走了进来,一看见躺在床上的段天禄睁着眼睛,她手中端着的一个盆都掉到了地上。
“咚~”
段天禄循声转过头去,看着姑娘有点儿发愣。
“爹爹!他醒了!”姑娘大声嚷嚷着,脸上满是喜悦的情绪。
门外又走进来一个40岁左右的渔家汉子,看着段天禄。
他几步走到床前,笑眯眯朝段天禄问道:“小伙儿,你醒了?”
段天禄呆了一会儿,才傻傻回答道:“呵呵,是啊是啊。”
“哎呀,小伙儿,你可真是福大命大啊,被人绑成粽子一样丢进河里,喝了那么多水,都没有被淹死……”
段天禄觉得脑袋有些痛,浑身使不上力气,他轻轻伸出手拍了拍脑袋:“对不起,大叔,我脑袋好痛,我不记得发生什么事了。”
“唉,你呀,一看就是昨天被坏人劫了,然后被人丢进河里……”
“我被人劫了?”段天禄完全回想不起来刚才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对了,小伙子,我姓陈,你叫我陈叔就行,这是我闺女小央,我们俩是漳河上的渔家,你叫什么?是哪里人氏?”
段天禄皱着眉头想了半天,可什么都想不起来了。
他又想了一会儿,茫然地对陈叔摇了摇头。
“你不记得了?”
段天禄摇了摇头。
父女俩人对视一眼,陈叔又问道:“那你记得你到这里干什么来了?漳河现在在打仗,可乱着呢。”
段天禄叹了口气,仍然茫然地摇了摇头。
陈叔转头望去,小央的眼睛中居然流露出一些欣喜的意味。
陈叔暗自叹了口气,女儿的心思他哪里不知道。
段天禄身为红莲教教主,生的是一表人才。
身为一个渔家女子,小央哪里能够见到段天禄这样仪表堂堂的年轻男子?自然是一看就相中了。
陈叔冲段天禄笑了笑:“小伙子,可能你在水里泡的时间长了,有些事不记得了,没关系,救人救到底,你可以现住在我家……”
段天禄又拍了拍自己的脑袋,有些沮丧,他明明觉得自己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干,可是现在什么都记不起来了,恐怕也只能暂时住在这里了。
想到这儿,他冲着陈叔和小央抱了抱拳:“我实在是什么都想不起来了,既然陈叔肯收留我,我就谢谢陈叔了……我有的是力气,陈叔有什么活儿需要做的我都可以做。”
陈叔笑眯眯地拍了拍段天禄的肩膀:“好好,你身体还没有完全复原,还是先躺下来多休息休息,等过两天恢复了一些,再提帮忙的事情。”
段天禄又是一阵道谢,然后在陈叔和小央的劝说下,又躺床上去了。
段天禄昨天晚上施展了噬魂大法,又在冰冷的河水里游了十里路,最后又被人绑了丢到水里,现在不但失忆,连一点儿力气都使不出来,只能躺在床上休息。
父女两个出了门之后,陈叔笑咪咪地看着女儿:“小央,这回你开心了?”
小央脸涨得通红,转过去不看自己的爹。
陈叔暗自摇头,故意叹了口气:“唉,船被官兵收了去,本来就没东西吃了,这下又多了一口人要吃饭,可如何是好啊!”
“爹,咱们今天赶着把船修好,就可以出河捕鱼了。”
“嗯?这么快把船修好做什么?”
“大哥还没有康复呢,他需要多吃点鱼补补身子。”
“哦……原来是为了他啊……”
小央脸又红了。
“可是爹一个人干活,这船什么时候才能修好呢?”
“爹,我可以跟你一起干活啊。”
“你不是常说你一个姑娘家不会干这造船的粗活么?”
“这不是有急事么?”
“哦~”
……
安丰县,红楼一处阁楼中,吴驰冷冷地站在一边,听着面前的朱妈妈怒目圆瞪一顿训斥。
朱妈妈拍拍屁股走了,走之前撂下一句:“我今天就跟你说明白了,你不想梳弄也得梳弄,明天我就下通知,后天约齐这城里有钱的公子哥儿们来下聘礼。”
老鸨走了之后,吴驰的脸色冷的有些可怕。
这几天吴驰一直在等段天禄的消息,他很有自信,段天禄会来把自己赎出去。
不管是用什么手段——强抢或者花钱,反正整个梁州郡现在都是他段天禄的,他不会把一个女人弄出红楼的本事都么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