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他们有没有查出什么,他们已经犯了南齐律法。
更遑论,这父女俩如今对苏姌怨气深重,不理智的情况下,还不知会做出多少荒唐事呢。
他们自己作死,哪有拦着的道理?
可是苏姌一想到刚刚书房里,谢浔和江玉柔依偎的身影,心中难免不安。
“大人不会到了关键时候,又舍不得江玉柔吧?”苏姌纤纤玉指抚摸过箱中的金子,“这可是好东西,有了它,大人想养多少美人没有?大人应该分得清轻重吧?”
谢浔侧目,不禁反问,“难道公主想要禹城金矿,是为了养美人?”
“当然!”苏姌不假思索,笑意也更深了些。
养军队、养幕僚,哪样不是白花花的银子往外流?
所以,她需要钱,需要很多很多的钱。
苏姌冷眸泛起些许亮光。
谢浔分不清那是渴望银子,或是渴望美人。
谢浔讪笑一声:“美人伤心伤身,臣无甚兴趣!”
话音未落,拱形门中出现一个女子的身影,盈盈朝两人走来。
是霓梦。
这谢家后院还真是一刻不得闲呢。
从前苏姌还真当谢浔不近女色。
如今看来,只是她暖不了他的心罢了。
“不打扰大人花前月下了。”
苏姌心底一声冷笑,转头要走。
霓梦也看到了苏姌,疾步上前拦住了她,“长公主别走,谢大人还有话跟你说。”
“什么话?”谢浔和苏姌同时不耐烦道。
霓梦对着谢浔疯狂使眼色,“大人你错怪长公主了,还不快给长公主赔不是。”
谢浔张了张嘴,面上却更难堪。
这个人自诩清高,哪会认错。
苏姌冷冷睨他一眼,“本宫府上也有美人候着,没心思和大人浪费时间。”
谢浔面色一沉。
两人擦肩而过时,下意识抓住苏姌的手腕,又觉得不妥,改为拱手行礼:“长公主,微臣一时口无遮拦,还请勿怪。”
苏姌有些讶异,霓梦可真是天大的面子,竟能使唤得动堂堂首辅道歉。
苏姌撇了撇嘴,“罢了,本宫就是那踩狼虎豹,谢大人护美人心切无可厚非。”
“长公主误会了,奴和大人……”
“霓梦!”谢浔打断了她的话,显然十分防备苏姌。
一时寂静无声。
霓梦提起手中的食盒,打破了沉默,“公主既然来了,何必急着离开,一同用膳也算谢大人赔不是了。”
“算了,本宫府上有人做饭。”
苏姌本是随便找个理由推却,身边的气压却莫名低了很多。
顷刻间,阴云笼罩,竟然淅淅沥沥下起了小雨。
这下是真走不了了。
苏姌拗不过霓梦热情,随着两人去了偏厅。
霓梦似乎并未察觉两人针锋相对,不仅安排两人坐在一起,还十分热情给苏姌添菜。
苏姌和谢浔像两块木头坐在那,迟迟一语不发。
且摆在桌上的多是海鲜,南边人惯爱吃的。
南齐京都在内陆,苏姌极少接触海鲜之类的。
只前世有一次同谢浔回他家乡,那里的人以海鲜为食。
苏姌为了不给谢浔添麻烦,从不告诉他自己吃不惯,也不知如何吃。
苏姌几乎是饿了三天,经常夜里悄悄去厨房偷吃海鲜粥果腹。
那时候的谢浔终日冷着脸,根本没在意到身边的人窘迫。
如今再看到满桌子的海鲜,苏姌着实心中憋闷,取了螃蟹,恨不得能将其大卸八块。
可愈是愤懑,面前就愈发一片狼藉。
拨弄了许久,也不曾吃到嘴里。
“公主驭下不是很多花样么?怎么连区区虾蟹也无可奈何?”谢浔低着头,漫不经心剥蟹肉,蘸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