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应当不会见个男人就叫驸马吧?江恒他配吗?”谢浔挑起她泛红的耳垂,长指若有似无摩挲着。
有些痒。
苏姌撇头避开,但他高大的身影仍笼罩着她,让人透不过去。
谢浔这语气怎么听着有几分醋意?
苏姌心中一凛,挑起下巴与他对视,“本宫酒后失言,谢大人不会真想做驸马吧?”
谢浔撩拨的动作一顿,手指将苏姌鬓边碎发一丝丝捋到耳后,“公主多虑了,微臣只是提醒公主做事专注些。若再被江恒那小人迷了眼,臣不保证在江家葬礼上,会帮公主。”
江家葬礼上,江玉柔父女势必对苏姌发难。
到时候两个人一定会拉人战队,谢浔的态度就举足轻重。
可苏姌很笃定:“谢大人一定会站在本宫这边的。”
“公主很自信?”谢浔讪笑一声。
苏姌忽而踮起尖叫,在他衣领上轻轻一吻。
洁白的衣物上便落下暧昧的红唇印。
隔着轻薄的衣料,谢浔隐隐感受到那片温软,下意识后退一步。
苏姌却拉住他的腰带,迫他靠近,红唇在他耳边勾起一抹魅惑的弧度,“要是大人不帮本宫,本宫就把大人在公主府上春宵一度的消息传遍整个京城!”
“苏姌!”
“嗯?”苏姌歪着头,一副得意的模样。
她反正是不在乎名声了,可这谢浔伪装了数年的君子之风,就不怕一夕坍塌吗?
“臣行端影直,只怕公主的话没人信。”
“是吗?大人看此物适合做吊坠还是耳环?”苏姌摊开手心,一颗玉扣一晃而过。
谢浔依稀看到那扣子应该是他里衣衣领上的玉扣。
苏姌什么时候拿了他的贴身物?
她还想拿着招摇过市?
苏姌在玉扣上落下红唇印,轻笑:“大人到时候最好乖乖配合,否则,全南齐都会知道大人在床笫上的表现,嗯?”
*
六日后,江远的尸体从大理寺接回镇国公府。
江家也算给足了这位长子排面,送葬队伍占据了整条街,可谓轰动全城。
镇国公府,更是人满为患。
江善水去在灵堂里,来回踱步,时不时往门外看。
“长公主不会不来吧?”
“爹放心,她来不来,今天都得死!”江玉柔摸了摸脸上的面纱,眼如杀人的利刀。
她这张脸自那日被苏姌泼了热汤后,根本无法见人。
寻遍京都名医,都说最起码要养三年才能恢复昔日容貌。
可三年后,江玉柔早就是十八的老姑娘了,还如何择选良婿?
苏姌敢毁她的容,她就要她的命!
“那是长公主么?”
前来祭拜的宾客中,突然一人惊讶道。
江玉柔寻声望去,苏姌一袭白衣素裙往灵堂来。
她今日难得装束清雅,只是玉颈处坠着一个圆形吊坠,不免让人惊艳。
江玉柔攥着的手,指尖发白。
苏姌这贱人,就连这种场合也要和她抢风头么?
“长公主,你来啦。”江玉柔迎上去,挡住了众人的视线,“柔儿伤心过度,容颜憔悴,公主莫嫌弃。”
苏姌凉凉瞥了一眼,“你也不必过于忧伤,毕竟……江家又没死绝。”
“柔儿一向视长公主为知己,公主为何说出这样伤人心的话,有伤体面?”江玉柔挤了几滴眼泪,一副梨花带雨的模样,晕染了妆容。
苏姌冷嘲一声,“江小姐倒真是体面,自家哥哥的葬礼还不忘妆容精致,衣着得体呢。”
这江玉柔和江远可是嫡亲的兄妹,按理说该披麻戴孝才对。
可她惯爱出风头,就连这种场合也不例外。
远远就能闻到她身上的胭脂味,且她那身白色孝服都是量身定制的苏锦。
“江小姐这身孝服凹凸有致,倒极衬你,以后可要常穿。”
人群中立刻响起了窸窸窣窣的嘲笑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