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时,苏姌正在交代江恒去了禹城后的事宜。
江恒有些心不在焉。
“你不愿意去?”苏姌凝眉,“这次可是你建功立业的大好机会,帮本宫管好金矿,荣华富贵唾手可得。”
“属下不是不愿意!”江恒起身,对苏姌行了个礼,“为公主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如此甚好,去了禹城后每月都送账簿给本宫过目,还有刘学士虽然是本宫的人,也不得不提防他有异心……”
苏姌说的坦诚,江恒知道她是拿他当自己人了,不由得心头一暖。
“公主,临行之前,属下有个请求……”江恒小心翼翼观察着苏姌的表情。
看他紧张严肃的表情,苏姌不禁挺直脊背,“说!”
江恒抿了抿唇道:“属下……可不可以敬长公主一杯茶?”
她微愣,这并不是什么大事。
“既是敬酒,坐着吧。”苏姌眼神示意他坐到对面。
江恒正准备给她倒茶,她却自顾自斟了两杯酒。
“今日高兴,饮酒!”
“公主,您不宜喝酒……”
“这清酒不是经过特殊处理的么?没事。”
苏姌不以为意,碰了下另一只杯盏,满饮一杯。
杯盏刚放下了,苏姌的脸颊上就浮现一抹陀红。
白皙的脸看上去好像一颗饱满的荔枝。
江恒眸光微闪,他从未这样与她面对面坐着说过话。
苏姌察觉了他的欲言又止,以手撑颚,微醺的眼神流转,“江恒,你还有话说。”
“属下马上就要去禹城了,这一去短则一年,长则数载,属下只是,只是……”
江恒的嘴唇几乎咬出血来,“属下只是舍不得长公主!”
“嗯?”苏姌有些没听清。
江恒忙改口,“属下舍不得公主府所有人,还有……”
却在此时,外面突然响起尖叫声,“画舫着火了!画舫着火了!”
雅间内的温度骤然升高,外面火光冲天。
苏姌起身往外冲,却一头撞进了坚实的胸口。
苏姌晕头晕脑往后一个趔趄,谢浔伸手揽住了她的腰肢。
他深邃的眼与她对视,暗涌流动。
一旁的老鸨急得跺脚:“谢大人,您怎么还是放火了?”
原本,老鸨估摸着谢浔好歹给公主一点面子,饶了画舫上的人。
谁成想谢浔在门外瞥见了长公主,竟更加下定了火烧画舫的决心。
这谢大人跟公主到底有多大怨啊?
这一边是首辅大人,一边是长公主,老鸨谁也不敢得罪,对着两人连连作揖:“两位贵人饶了草民吧!”
小倌们被困在三层楼,呼救声响彻夜空。
而谢浔面上却冷漠无波,一双苍狼般的眼紧盯着苏姌,威压逼人。
他本不该再与她有任何关系,可他闻不得她身上乱七八糟的味道。
她不仅留恋画舫,还和个面首互诉衷肠,还把自己喝得烂醉如泥。
她不知道自己沾酒就醉吗?接下来是不是还要和面首来场酒后乱性?
他恨不得掐死她!
“苏姌,你一定要这样糟践自己吗?”谢浔咬着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