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处,一抹黑影飞身跟上了苏姌。
彼时,苏姌带着青月到了禹江边上。
骤雨初歇,江上便热闹起来。
各式画舫顺江而流,灯光璀璨,江上男女欢笑声不绝于耳。
画舫船主一看有贵客来访,猫着腰迎了上来,“这位姑娘,想要租借画舫?敢问是何用途?”
青月冷眉一横,防备道:“船主你只管做生意就好了,是不是问的太多了?”
船主连连摆手,“姑娘误会了,我们禹城每一艘画舫的布局装饰都是私人订制的,一家子出游,或是夫妻相会,或是……”
“会情郎!”苏姌截断了船主的话,“船主知道怎么做吧?安排的用心些。”
苏姌眼神示意青月给了船主一百两银子。
船主讶异不已。
他做了这些年生意,倒没见过哪个会情郎,如此光明正大的。
再看手中重重的银两,不由得双眼放光,“小的明白,敢问姑娘有什么特殊要求么?”
苏姌摇了摇头。
那会情郎的画舫和普通画舫到底有什么区别,她也不清楚。
不过是想投王江所好罢了,苏姌并不甚在意。
但她也并不想把约王江的事告诉别人,于是胡诌道:“怪我任性,惹我家郎君不高兴了,今次想约他出来,跟他道个错,重修旧好。”
船主作势抹了把泪:“姑娘善解人意,什么样铁石心肠的郎君也被姑娘捂热了。”
“我那郎君心冷。”苏姌叹了口气:“所以你要把最好的茶酒、熏香都送上来,事成之后少不了你的。”
船主眼珠子一转,递了个暧昧的眼神:“姑娘放一百个心,保准姑娘的郎君意犹未尽,什么矛盾都化解了,我这就去办!”
船主躬身退下,掰着手指算,“催情香、催情酒、玫瑰膏……唔!”
刚拐了个弯,船主被黑衣人捂住嘴巴,请到了观景台上。
周围两排黑衣人持刀。
谢浔凭栏,背对着船主。
船主并看不清他的面容,只觉得周身威压比这天气还诡谲。
一袭白衣,又透着华贵之气。
“她跟你说什么?”谢浔正望着江边的苏姌。
船主不知道此人意欲何为,目光一晃,刚好看到了谢浔腰间的同心结扇坠。
那绳结正是冰蚕丝所制,和刚刚那位姑娘的手链为同一种材质。
这材质非普通人能用得起,莫非这就是那位姑娘的情郎?
船主余光偷瞥一眼,两人气质倒也相配,随放下心来:“公子,那位姑娘想租画舫邀公子游江。”
“胡说八道!”谢浔显然不信。
说苏姌想把他扔进江里,都比邀请他游玩可信。
船主乐得成人之美,热情上前两步,跟在谢浔身后道:“草民岂敢乱说?是姑娘自己说不该惹了郎君生气,正追悔不已,想补偿郎君呢!”
谢浔这才转过头,扫了眼一脸真诚的船主。
船主实在没必要拿这种话搪塞他。
苏姌她……想通了?
船主见他狐疑,举起三指起誓:“草民绝无半句虚言,姑娘还给公子准备了特殊的惊喜,只等您赴约呢。”
船主递了个暧昧的眼神,“我说得对与不对,明天公子就一清二楚了,到时候还得谢我呢。”
谢浔沉吟片刻,抬了下手,示意暗卫放行。
暗卫跨刀入鞘,空气中冷兵器的颤音淡去。
船主长舒了口气,躬身退去。
离开前,船主又好心劝解道:“看得出姑娘对公子是真有情的,细心妥帖,公子莫要伤了人家的心。”
谢浔冷眉一横,船主一溜烟跑了。
谢浔有些无措站在高楼上,“她邀我?”
“不会有错!”
此时,霓梦也抱着两件华服上了观景台。
“我本想着你衣服短缺,趁着雨停,去了趟锦绣坊,你猜我见到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