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太医此时才惊觉谢浔让他治的是女人流产之症。
他倒不是治不了,只是,“大人,就算我救活了姑娘,以后风言风语,姑娘如何做人呢?”
谢浔往房间里看了一眼,心头泛起酸楚。
他又如何愿意她被别的男人看了去?
可是,她的命比什么都重要。
她曾告诉过他,不该拘泥于女子名节。
若苏姌自己能做抉择,他相信她也一定会选择活命吧?
“进去吧。”谢浔涩然叹了口气。
“不行!”三郎猛地上前砸了金大夫的药箱,“她就算是死,也不能悔了名节!哪家姑娘丢得起这人?”
谢浔太阳穴跳了跳,抽过身边护卫的刀,迎面劈了上去。
三郎立刻闪身,前胸还是被划了一刀,鲜血直流。
“谢大人,你欺人太甚!”三郎捂着胸口,倒吸了口凉气。
“怎么,很疼?”
谢浔掀开衣摆,坐回了太师椅上。
染了血的刀横在扶手上,血滴顺着刀锋滴落。
他面色阴郁,白皙的脸上溅了几滴血,看上去犹如杀神一般。
众人从未见过这样的谢大人,不由得退开一步,安静了下来。
三郎咬着牙,疼得牙齿颤抖。
谢浔眼中溢出一丝鄙夷,“受这么点伤就喊疼?可想过里面的人有多疼?”
谢浔手腕一转,刀横在了门前,“金大夫进去吧,谁再敢说一个不字,本官要他的命!”
金大人咽了咽口水,“可是谢大人,他们说得也不无道理……”
“她以后是毁是誉,都是我的人,自有我谢浔担待!”谢浔挑了挑下巴,“进去!”
里面的人有谢大人这般撑腰,众人包括受了伤的三郎都不敢再多说一个字。
金大夫拱手示意,踏入了药铺。
过了会儿,屋子里传来稳婆的声音,“血止住了,姑娘的胎保住了!”
金大夫抹了把汗,出来禀报,“回大人,幸不辱命,我把了脉,开了副祖传药方,兰芝姑娘喝过药就没事了。”
“多谢……”
“兰芝!我媳妇没事了!”三郎听到这儿,抢先一阵风似地冲了进去。
谢浔刚提步,笑意却凝在嘴边。
兰芝?
里面的不是苏姌?
他这才脑袋清醒些,回想起来,好像是没问里面人的姓名。
可很快,他的笑又晕开。
幸亏不是她…
她们母子都好好的。
茶楼上,凭栏而望的苏姌玉指紧扣着栏杆。
“还好谢大人果断,不在乎女子……”青月顺了口气,话到一半,停了下来。
谢大人不在乎公主的名节呢,他还说此生都要护着公主。
这谢浔平日里不是很霸道吗?
苏姌跟小倌、王江之流喝个小酒,他都发疯似的,阉了别人。
他今天怎么这么大方,愿意让男大夫给她看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