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顾锦程便提着药箱来了。
三个人齐齐聚拢,盯着他诊脉。
顾锦程完全不知道这些人又在演哪出戏?
“锦程,公主刚不小心摔了一跤,应是无碍吧?”纪太师居高临下俯视着他。
苏姌也朝他使了个眼色,咬着红唇,“顾公子,肚子刚刚撞到石桌上了,会不会动了胎气啊?”
苏姌这话,顾锦程稍微听懂了。
之前,他和苏姌在谢浔面前演过一出。
已经撒过一次谎,只能继续圆下去了,
“公主本就体弱,撞了一下难免伤身,还是回屋躺着吧,切忌动气。”
顾锦程淡淡一句话,卷起一阵寒风。
三个人皆沉默下来。
“老师打算拿什么赔?”谢浔的声音夹杂着森寒之气。
纪太师措手不及,茫然抬眸,刚好对上苏姌苍白的脸。
明明是痛苦的表情,却眼含笑意。
这顾锦程又是怎么回事?
难道他的两个得意门生竟都成了苏姌的人?
纪太师不敢相信,“锦程!你再好好查查这孽种!”
“你说谁是孽种?”
刚刚苏姌说的话,谢浔在外面都听到了。
苏姌胸前没什么蝴蝶胎记,只有一颗朱砂痣,过目难忘的朱砂痣。
那些小倌都不知道。
显然苏姌根本没有跟他们发生过任何关系。
她只有他,孩子不是他的又是谁的?
谢浔微眯的双目,杀意凛然。
“算了!”苏姌拉住了谢浔的手臂,“我也没什么大事,送我回房吧,纪老毕竟还是太师。”
这话不说还好,一说反而更让人火大。
纪太师今日领着府兵来骂苏姌肚子里的孩子是孽种,若非谢浔回来得及时,又会发生什么?
他还千般向苏姌保证过不会让他们母子出事。
“顾锦程,送公主回去。”谢浔拍了拍苏姌的手,话音中压抑着怒气。
顾锦程心知大事不妙,拦住谢浔,“谢宴之,不可对恩师无礼!”
“我让你走。”声音虽轻,但不容置喙。
紧接着,阿七便带着人拦了上来。
顾锦程也不能和他硬碰硬,便跟着苏姌先行离开。
走到拱形门转弯时,苏姌侧过脸,微扬嘴角。
分明是在挑衅。
“谢宴之!你别中了这妖……唔!”
纪太师话未说完,忽而被谢浔掐住了脖子,往后院柴房拖。
身后,双方刀锋相向。
纪太师被丢进了柴房角落。
柴房里,老鼠来回流窜,发出“吱吱”的叫声。
纪太师踉踉跄跄站起来,“谢宴之,为师养你多年,你敢把为师关起来?”
“老师关我的次数还少吗?”
在谢浔还要依托太师府的那些年,莫说是太师,就是太师府中小妾杂役,谁不是一个不高兴就把他关进柴房?
“刚好也让老师享享学生享过的福。”谢浔敲了敲窗棂,“去把我给老师准备的礼物送来!”
“喏!”阿七应了一声。
“你最好老实呆着,等处理完龙牙山的事,学生再好好跟老师叙旧。”
谢浔还担心着苏姌的伤势,疾步要走。
纪太师自然也看出来了,“长公主现在是万民所指的妖星祸世,迟早会死在流言里,给不了你任何好处!”
纪太师太了解他这个学生了。
若无所图,他不可能全心身托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