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姌顿时面色煞白。
江上船来船往,谢浔是如何这么快就找到她的?
正想着,岸边传来婴孩和女人的啼哭声,声声哀恸。
苏姌猛然望向谢浔的侧脸。
他脸上仍挂着不咸不淡的笑意,看上去眉目温润,却不染一丝温度。
江上渔船众多,他自然没办法很快找出苏姌。
但他有办法让所有渔船返航啊。
这种渔民家庭,一家子靠水为生。
他只要把渔民的妻、子一个个丢进江中,这些渔民自然都会乖乖返航。
“公主,渔民也是有心的,怎么会不管自己亲人呢?”谢浔轻吻她惊恐的侧脸,嗤笑一声,“不是每个人都像公主一样没长心。”
“说到无心,再没人敢与谢大人争锋了。”苏姌撇过头,不再看他阴鸷的笑颜。
谢浔却仍死死盯着她冰冷的侧脸。
曾经他也以为在冷血这件事上,无人能与他相较。
如今看来,是他低估苏姌了。
女人心硬起来,远比他想象得更狠!
不过,就算她是块石头,谢浔也有的是办法给她磨软了!
船已靠岸,谢浔猛然打横抱着她下了船。
“谢浔,你放开我!”苏姌在他怀里扑腾了几下。
“你想都别想!”他如铜墙铁壁,让苏姌根本不得喘息。
谢浔迎着岸边众人的目光,匆匆折返禹城了。
阿七跟在身后,“大人,这些渔民……”
谢浔既已目的达成,他不在乎其他人如何,挑起下巴示意阿七放人,“把公主乘过的船,烧掉,沉入江心!”
“谢浔,你什么意思?”苏姌警觉起来。
谢浔垂眸看了眼怀里的人,恭敬道:“公主殿下金枝玉贵,您乘过的船别人没资格再坐。”
苏姌觉得事情并非他说的这么简单,可来不及多想。
谢浔快马加鞭,带她重新回了禹城。
两人也没去之前住的宅院落脚,谢浔带着她去了一处新修的宅院,名曰起云台。
宅子雕栏玉砌,后院种了一院子梅花。
谢浔抱着她穿过树丛,到了后院一栋金漆碧瓦的阁楼。
门猛地被撞开,一股清浅的胭脂香扑面而立。
苏姌惊觉这房间里的装饰,与公主府的闺房如出一辙。
“谢浔,这什么地方?”
“臣送给公主的阁楼啊。”谢浔咬牙切齿,随即命令随从,“锁门!”
一行人纷纷屏退,锁上阁楼、后院、前院的门。
层层枷锁,真如金丝笼一般。
苏姌心中凛然,“你到底要做什么?”
“公主不是想让与臣做情人吗?臣当然是该金屋藏娇啊!”谢浔沉声低笑。
这院子,的确是谢浔打算送给苏姌的。
他原本瞧着她在小宅院里住的不是很舒适,知她向来讲究,所以早早命人赶工,仿造公主府的布局给苏姌筑了新的院子。
院子里的一应装饰都是应着她的喜好。
他原本想给她一个惊喜的。
可如今……
院子还是送给她的,只是心态不一样了。
“公主喜欢么?”
他高大的身影遮住了苏姌的视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