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是如此。”耶律原接过蓝色夜明珠,“多谢相赠,你娘关在哪?我帮你把你娘救出来,带你们一起回去。”
安思怡依依不舍看着那枚夜明珠,“我娘在太师的密室里,小侯爷若能见到她,记得带着这颗夜明珠去,她才会乖乖跟你走。
我娘生病了,若是冲撞了侯爷,侯爷不要怪她。
还有,我家在南陵城东街,家门口有尊石狮子,劳烦侯爷送我娘回家……”
安思怡泪痕斑驳,含糊不清地说着,越说越是凄冷。
耶律原拍了拍她的肩膀,“你别这么悲观嘛!你在这里等我,先不动声色,很快我就会接你回家的。”
“接我回家?”安思怡抬眼,眸中水光潋滟,俯身跪拜:“好,我等侯爷。”
*
另一边,谢浔唤来阿七,“让我们的人,去宫中查长公主在哪?我今晚要见到她人!”
“喏!”阿七往山中看了眼,“那安思怡呢?”
“把她和郑渊都……”谢浔差点脱口而出一个“死”字,舌头一滚,“先带回府中关押吧。”
也不知道苏姌是不是误会了安思怡和他的事,他还得留着安思怡跟苏姌解释。
一行人押着可能知情的村民和安思怡,回了谢府后院。
阁楼上,苏姌正盯着谢府后院出神,忽而感受到一阵杀气。
一抬眼,正见谢浔一行人匆匆赶回来,携着肃杀之气。
苏姌强行推窗户。
可那窗户封得严严实实,窗户上只有手指大小的小孔,她又身处第三层楼,根本无法引起谢浔的注意。
直接喊出声又怕惊动纪太师的人,也怕被人发现此地谢浔的罪证。
明明就隔着一堵墙,苏姌却没办法与谢浔联系上,只能透过窗棂远远眺望。
谢浔衣衫凌乱,还有血迹,脸上的面具倒是摘下来了,但巴掌大一块淤青格外引人注目。
他不会……真的和耶律原打架了吧?
苏姌和耶律原在城郊峡谷碰到谢浔时,苏姌就知道他回京以后,一定满世界“追杀”她。
所以苏姌才故意让耶律原留在安思怡的猎场。
届时两个人一定会碰上。
耶律原是个直脑筋,以谢浔的细腻心思,想套他说出苏姌和霓梦的下落不难。
应该就是动动嘴皮子的事,怎么还打起来了?
谢浔不是那种会冲动打架的人啊!
最让人懊恼的是,就算他真打服了耶律原,耶律原也只能告诉他苏姌在宫里。
纪太师中途改道把她送到清和园来的事,应该无其他人知晓,谢浔更不可能查到了。
苏姌倒还好,纪太师不敢动她。
可被关在一层的霓梦刚大病初愈,也不知道在这阴暗的环境下受不受得住。
而谢浔后院里,也乱成一团。
阿七带着谢浔的几个心腹面色沉重进了后院,对谢浔拱手,“大人,属下托李公公查了,各宫都没见过长公主的身影,皇上也没面见过长公主。”
谢浔负在身后的手不停摩挲着,骨节泛白。
李公公是宫里的老人,有点人脉在身上的,若他都查不到苏姌下落,只怕苏姌被囚禁在什么密室了。
皇帝这个时候把苏姌藏起来,肯定是要等着苏姌松口后,直接送去西岳。
若真如此,他就连见苏姌一面,和她当面解释的机会都没有了。
谢浔深吸了口气。
暮色将至,连空气都格外寒凉,一口气像冰凌子窜进了心窝。
他在余晖下静默良久,抬手道:“调动我们在宫中的所有眼线,务必把长公主给我找回来。”
无论什么代价,他不可能让她嫁去西岳的。
她想都别想!
谢浔周身威压逼人,不容置喙。
但身边的心腹面面相觑,一人抹了把虚汗上前,“大人,这个关键时候,不可有半分差池啊!”
“纪太师现在盯咱们盯得紧,谁知道他会不会在宫里来一出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
心腹齐齐跪地。
谢浔卧薪尝胆多年,一点点把南齐的势力归拢于自己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