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婆心慌。
长公主平日不是沉默寡言之人,这大喜日子,不说话怪渗人的。
长公主大婚全城瞩目,可不能出差错。
喜婆干笑一声,又道,“您瞧瞧,耶律原小侯爷过来接您了呢,这马上英姿任哪家姑娘看了不脸红的?真是个好儿郎,长公主有福啊!”
笑声未落,周围突然响起惊呼声。
飞舞的黄沙中驾马而来的人越来越近,身穿银色盔甲,手持佩剑,红色流苏摇曳。
高大的身影越来越清晰,裹挟着比风沙还强烈的杀意。
他身后还跟着数百精骑。
“谢、谢大人!”领头的公公惊呼一声,转头要去报信。
谢浔手中佩剑打了个花,猛地刺穿了领头公公的后背。
他勒紧缰绳,逼近马车,“苏姌,回来!”
喑哑而疲倦的声音带着几分愠怒,几分不甘,还有几分乞求。
苏姌如此磋磨他,他应该恨透了苏姌才对。
可即便如此,他还是不想她嫁给别人。
哪怕一辈子与她纠缠不休,互生厌弃都好。
他不会放她走。
“姌姌,跟我走!”他朝她伸手。
轿子里仍然没有任何反应。
喜婆受皇命,只好硬着头皮劝道:“谢大人,两国百姓都知道长公主和小侯爷已经联姻,此事已成定局……”
谢浔厌烦瞥了喜婆一眼,猛地刺向喜婆。
喜婆双腿一软,跪服在马下。
谢浔递给苏姌的手指微微蜷缩,“苏姌,别逼我强来,跟我走!”
“耶律原给你的,我都能给你,金银财宝权力地位,我都能给你打回来!”谢浔眼眶通红,双目如鹰隼般犀利强势。
众人看着黄沙中潺潺而流的血,不敢再多劝。
各自屏住呼吸,面面相觑。
不是说谢大人对长公主不屑么?
他一个书生,竟然敢逆旨抢婚?这太稀奇了!
凛风呼啸而过,迷了谢浔的眼,可是轿子里的人还是没有任何反应。
谢浔眼中寒芒一闪,翻身下马。
一把剑抵在了谢浔后颈上。
“师兄,你还真敢劫持长公主啊?师父说你要发疯,还真没错。”来人鄙夷地笑了笑。
坐在高头大马上的正是齐辉,铩羽军的首领,也是纪太师的得意门生。
铩羽军是纪太师手上最有力的势力,纪太师为了送苏姌顺利联姻,还真是下了本钱的。
谢浔放眼四周,铩羽军已经将他的人团团围住。
看来铩羽军的中坚力量都在此了。
“老师把你当亲儿子养,若非老师的培养,你现在不过是街上的乞丐罢了,你竟然不听老师的话了?”齐辉摇头叹息,“真真是白眼狼了!”
谢浔懒得理他,一双深邃的眼紧盯着轿子,“姌姌,我们拜过堂了,有了骨肉,递过婚书,你都忘了吗?”
他虽然恨她恨得咬牙切齿,可语气还是软了下来。
他知道苏姌的性子,强逼只会适得其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