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岂有此理,这帮奸商简直贪得无厌。”
周王府内,看着各卫汇报上来的情况,李婉柔哪怕性子一向温和也忍不住骂道,胸口都气得起伏不定。
“夫人,这帮奸商就是不见棺材不掉泪,和他们协商是没用的,我看直接下令,谁涨价就查抄谁的铺子,看谁还敢涨价!”
红娘子牙齿同样咬得咯咯作响,在场的一大半夫人,都齐齐点头。
“二爷说过,不到万不得已不得直接干涉商业,何况这样一来,刚刚繁荣的商业,怕不是又得受不小打击。”
李婉柔却摇了摇头,冷静了不少,看向一旁的钱管事问道:“钱管事,让商队加紧采购运输,一定要在最短的时间内将商品补齐。”只要赵家商行内的商品充足,那帮商人就绝不敢涨价。
“夫人,这两日,江南和湖广的各地掌柜都飞鸽传书,所有的物品采购价都翻了一倍,盐巴更是足足翻了五倍,他们明显是在坐地起价。”
“什么?盐巴足足涨了五倍?那不是每斤盐都要八百文?加上运输费,即便不赚钱运到河南最低也得卖一两银子一斤?”
李婉柔惊得一下站了起来。
“是的夫人,属下以命那些掌柜和各地的商人协商,但大多都一口咬死,淮南的盐商更是叫嚣爱买不买,属下猜测,江南和湖广的商人八成是勾结在了一起。”
“难道江南和湖广各地铺子里的货物也都涨价了?盐也卖到了八百文一斤?”红娘子同样张着小嘴惊呼道。
“的确都涨价了,不过没咱们河南涨的这么离谱,盐巴五百文一斤,还限量,如今各种商品都出现了供不应求,尤其是各种布匹。”钱管事点点头解释道。
“哪怕再供不应求,也不能这样几倍几倍的涨价吧!
夫人,我看干脆让那些掌柜去和那些商人谈,最多只能涨三成,如若不然,我们就封闭整个河南市场,竟然要乱涨价,那就别卖了,只要能吃饱饭,以前没有这些物品,还不是照样过来了?”红娘子恨声道。
“事到如今,也只能这样了,钱管事立刻飞鸽传书,红统领,命各地守军暂时封锁所有水陆通道。”
李婉柔想了一下,也只得点点头,军户们辛辛苦苦种了一年的田,最后银子若是都被那些商人赚走,那她实在不知该怎么和二爷交代。
“是夫人。”两人立即就匆匆的告辞离去。
……
果然,这一招破罐子破摔,让湖广和南直隶的商人急了。
他们可都是生产商,自从河南商贸繁荣后,他们的作坊就是一扩再扩,赚的钱也是哗啦啦的流进口袋。
刚开始,两地的商人还一口咬死,觉得是在虚张声势,可得知水路和官道都被封锁后,是在也坐不住了。
坐不住的,还有那些从南直隶湖广运送货物贩卖到河南的商人,他们的商队全部被拦截了下来。
商路只是封锁了三天,见对方真的破罐子破摔,两地的生产商也只得妥协,只涨价三成。
毕竟河南的市场已经占了他们作坊里的大半份额。
而河南开店铺的商人们得知了这件事后,也是纷纷开始降价大甩卖。
因为再不趁机甩卖,等赵家商队的货物一到,他们又得排到后面去,涨价三成甩卖,依然能赚个盆满钵满。
人不穿衣不会死,可不吃盐却不行,所以唯独淮南那帮盐商不买账。
八百文一斤批发价,一分不少,爱买不买,最后还是李婉柔要挟以后全部去四川进购食盐,淮南的盐商才稍微退了一步,七百文一斤。
蜀道难,难于上青天,李婉柔最终也只得捏着鼻子认,至于赵锐从青海湖畔运盐的事,谁都没告诉,赵明和李婉柔也只以为要开通西北商路。
七百文一斤进价,八百文一斤出售,一分钱没赚到,仍然被八百万军户骂作奸商。
好在,经过各卫指挥使,千户的再三解释,众军户才将怒火转移到淮南盐商身上。
由于河南市场爆发因素,导致刚刚安稳的大明,又开始动荡不安起来。
因为其他各省的百姓吃不起盐了,一家人穿一条裤子都穿不起了,下身只得围上草裙出门。
扬州城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