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令人奇怪的是不少大臣视线全无任何的约定,秦安在大殿之上直接了当的将矛头指向了三朝元老之后,陆续有人借此为机会明争暗斗。那一日的朝会,暗流涌动,出了一些言官毫无悬念的站在了李敬城的身边,几乎所有的人都选择了胆怯的沉默。不敢参与到这一场诡异莫测的朝局动荡之中。
只不过令所有人好奇的是,就连李敬城的得意门生李德林都没有上奏折说话。有心人在看到退朝之后,李德林竟然目不斜视,直接和自己的恩师擦肩而过。那些失魂落魄的言官跟在神情令人捉摸不透的李敬城伸手,反而是一直打算凑合李敬城的李宾,脚步十分坚定的走在了李敬城的身边。
今日的跌宕朝局,让所有人都感觉到了莫名其妙。李敬城作为三朝元老,哪怕是自己有些威望,也不至于言语说道这番地步。
许多人回到家中也是三三两两的高谈阔论或者是窃窃私语。今天所发生的事情,足够成为东阳朝会之上二十多年不能轻易看到的古怪景象。
李敬城慢慢坐下白玉台阶,自己怀中的玉器相互碰撞,不断发生出叮铃咣啷的声音。李敬城没有看左边眉头紧皱的李宾,轻声笑道:“李斌,看起来这一次恐怕你是要押错赌注了。”
早已经想到结果的李宾摇了摇头说道:“晚生并非是冒险故意押注,故意与皇帝为敌,只不过觉得大人这一次没有做错,仅此而已。”
李敬城笑了笑,缓了缓脚步,开门见山的说道:“当初我本有意拉你进入内阁,只是后来我看陛下竟然对你刮目相看,我当作臣子的,自然也是不能够过多的思索。”
这些话语本来都是应该偷偷摸摸所说的,更何况两人现在还没有离开京城半步,两人身后也是不乏有许多皇帝的眼线。
李敬城平淡的说道:“纵观历朝历代的权力之争,有着不少美誉的臣子生前大多数都会死的很惨,至于死后才被皇帝所懊悔的事情也是多不胜数。不过对于实在的利益而言,那些空荡荡名留青史的名声,不要也罢。至于党争一事,也只是莫须有的道理罢了。”
李敬城转身拍了拍李斌的肩膀说道:“今日不是我的当值,皇帝已经下旨叫你接替我一阵,你只管放心大胆的前去,若是有人问你,你我之事,你大可以用不知两个字回应。”
李斌点了点头,随后快步离去。
执掌一朝权柄的李敬城慢悠悠的一路前行,还没有跨过门槛的时候,李敬城突然笑道:“看起来,能够在这里通行的次数越来越少喽。”
李敬城今日故意借病让自己无所事事,自然也就没有时间去思考,这才有机会去自己一直想去了许久的一座的老字号的酒楼,喝一点小酒。
自己咂摸咂摸滋味,可是似乎也没有别人口中的那般美味,因为自己的名声过于太大,因此虽然没有脱下朝服,三朝元老的大驾光临,也是让这座小酒馆既感觉到了蓬荜生辉又是战战兢兢。
酒楼的掌柜生怕自己是伺候的不舒服,哪怕是李敬城轻轻的叹了一口气,自己都好像是感觉到自己马上就要被全家问斩了一般。
自己也不是没有伺候过别的皇亲国戚,委实是这位三朝元老从来没有在京城大庭广众之下露面。不像是别的官员,只要自己随意的动动手,便有人带着自己去早已经熟悉的地方,可是李敬城是完全的不一样,永远只是出现在了皇宫和住宅的这两个地方,所以李敬城在大厅广众之下露面的消息,也是已惊人的速度蔓延开来,但是没有一个好事之徒可以算得出来确切的小道消息,就算是想象的出来,也不敢轻易的凑够来。这恐怕就是李敬城真正恐怖的地方了。
就算是没有当皇帝之前的秦安,自少年时代收到皇帝的委托代表皇帝去给李敬城拜年过一次。不过是被那位不善言辞首辅大人清淡淡的瞥了一眼,打那以后自己再也不敢去李府了。根正苗红的皇子都是尚且如此,那当今天子这一脉疏远的皇亲国戚更是不用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