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刃刺激得小丫头的脸上不由自主地汗毛乍起，不过预料中的惊恐不安或者哇哇大哭并没有出现，她只是眼神复杂地看了莫然一眼，虽然明亮的眼睛里还包着眼泪，但唯一应该出现的恐惧和慌张却偏偏没有出现。

莫然挑了挑眉，之前房间里只剩下他们两人的时候，小丫头眼中的恐惧情绪虽然在竭力掩饰，但却无法逃过莫然的观察，但是现在他发现这小妞儿竟然真的对他一点儿也不怕了，即使现在他手中的匕首离她那漂亮的脸蛋儿仅有咫尺距离，一个不稳就会在这完美无瑕的俏脸上留下一道永久的伤疤。

但是让人惊异的是，她似乎毫无所觉，眼神只是空洞的盯着天花板，而眼中的雾气也在不知不觉间悄悄退下。

莫然忽然间觉得眼前的小丫头变了，就在这一瞬间，仅仅只是一刹那，如果说前一秒她还是一个天真烂漫的淘气孩子，那么现在她就是一个饱经沧桑看透人世冷暖的成年人。

这一变化让莫然很是惊异，虽然他知道很多事情都是在一瞬间彻底改变，但是如此差距的改变还是让他有点儿难以接受。

他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做了一件无可挽回的坏事儿，从目前的状况来看，他似乎在不经意间毁掉了一个孩子的童真。

这件事可好可坏，往好了说，丫头在这一个小时内彻底地认识到了社会是如何的现实，人间的冷暖，这对于她以后大有帮助，但更大的可能就是她以后会像变了一个人似的，沉默寡言，闷闷无声。

这件事在莫然的心头只是萦绕了一小会儿，就彻底的烟消云散了，他没有那个责任去照顾一个小丫头的心理成长之路，他这边儿还有十几口子等着他来养活呢，若是什么不搭边儿的事儿都要他来操心，还不如让他死了算了。

辣手摧花的事儿莫然终究是做不来，若是敌对或许他不会有丝毫的犹豫，但无故毁掉一个少女的一生，他没那个狠心。

匕首风一般掠过，带起浅浅一缕秀发。

这就算是莫然给她的惩罚了。

小丫头看了一眼抬起身的莫然，原本空洞的双眼浮上一抹疑惑，不知道这个混蛋为什么突然之间收手了，难道...他不行？

莫然没心思去理会这小丫头，他还有正事要做，不想浪费太多时间在这上边儿。

“你这样是什么意思？不敢么？还是说你根本就不行？”小丫头看莫然似乎根本就没有动她的意思，反倒是变得一本正经起来，跟刚才意欲对她行那不轨之事的大混蛋完全不搭边儿，虽然心中悄悄松了口气，但仍忍不住出言讽刺了一句。

莫然刚才的所作所为虽然没对她造成什么伤害，但是却让她成长了许多，这个原本她心目中的真实世界原来就是这个样子的，跟想象中完全不一样。

无比残酷与现实让她一时接受不了，但与之前那种囚牢一般的生活相比，她宁愿选择现在。

她犯贱么？就当她是在犯贱吧，叛逆期的孩子实在无法用常理去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