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这一倒地,鼠王张就要从这世间消失了。她的心中满是悲凉,连眼睛都忘记了眨,直瞪到双眼发酸,泪眼朦胧,甚至都忘了要去扶他一把。
“为什么,为什么!”
她声嘶力竭的怒吼,被淹没在了刀枪碰撞的喧嚣声里。她自己也不明白,为什么总是有人为了自己失去生命。王良是如此,鼠王张亦是如此。
可她也知道,此时不是感伤的时候,她没有工夫落泪,没有工夫伤春悲秋。她只能将痛苦化为抵抗命运的力量,去扞卫自己的尊严和生命。
她摸到了腰间缠绕的龙渊剑,那熟悉的触感让她清晰的感受到自己还是活着的。
也许,是时候全力以赴了吧。她想。
“刘隆,我要叫你一命抵一命!”
说话间,她以极快的速度拔出了剑,那缠绕在腰间的利剑似乎早就准备好了,正散发着嗜血的光芒。
她目光一凛,飞身冲向了正在与冯异交战的刘隆,只见那龙渊剑泛着寒光,刺破冰冷的空气,直抵向他的胸膛。
刘隆正双手握着刀柄,刚接下冯异的一剑,这突如其来的攻击使得他始料未及。他忙抽身退后,胸口的衣物还是被挑破,一股鲜血潺潺涌出。
“好快的剑法,这龙渊剑果然不可小觑。”刘隆捂着胸膛,一阵绞痛直抵心扉。
这龙渊剑的锋利可不是闹着玩的,伤人于无形,等你发觉的时候早已经身受重伤了。而且怪就怪在它刚刚伤到皮肉的时候不会有任何感觉,过后却疼得要命。
从未领教过龙渊剑的刘隆,此时已然被吓得不轻。
“夫君,他就交给我了。”司徒嫣然转眼看了冯异,又对着刘隆说道:“怎么样,今日就让你尝尝我这龙渊剑的厉害,你若能打得赢我,我便束手就擒跟你回去,你若打不赢,就留下你的性命,就当是给鼠王张偿命了!”
“夫人小心。”冯异对着她点了点头,便抽身去替她挡住身后涌来的官兵。
刘隆仔细看着她略显狰狞的脸,心中也是有些惧意。他咽了口唾沫,又说道:“王妃若不是心中有鬼,怎会不敢随我回去面见陛下?若真是有人向壁虚构,诬陷了王妃,陛下一定会明鉴的。”
“你口口声声尊称的陛下,若是他真的励精求治,勤于治国,又怎会不顾幽州之失,蓟州之乱?朝堂之上,一傅众咻,何来明鉴,但凡他念及一丝旧情,也应当犯而不校,何至于苦苦相逼,你不必再说了!”
她一番话语,危言正色,字字铿锵。话音刚落,便手腕一转,操起龙渊剑就挥砍而去。
刘隆心中不快,举起大刀挡在身前,只听咣当一声,刀剑相撞,擦出点点火花。
两个人横劈竖砍,一个用剑身手矫捷,一个用刀气力十足,二人你追我赶,你攻我躲,难分高下。
司徒嫣然横眉怒目,步步逼人,仗着软硬兼得的一把剑逼的刘隆连连后退。
忽然他双脚顿住,大喝一声:“大胆逆贼,还不快束手就擒,陛下已点兵十万,等大军到来,管叫你等死无葬身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