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抱着裴姝怡躺下来,将脑袋贴在裴姝怡的肚子上,满是怜爱又温柔地喊着,“宝宝,听到爸爸叫你了吗?你回应爸爸一声。”
裴姝怡觉得裴廷清傻了,这个月份的孩子哪有什么反应,只是也理解裴廷清欢喜的心情,怀着言峤时就特别希望裴廷清能在身边,陪着他们的孩子一起成长,听胎动对ta说话,在一天一天中等来孩子降临到这个世上,这种幸福和满足感是无法言喻的,此刻总算实现了,裴姝怡眼中的泪水止不住,唇边却是含着笑。
她低着头平躺在那里,一手抱着裴廷清的脑袋,另一手纤细的五指在裴廷清的短发里穿梭着,他的头发一点也不扎手,摸起来有一种温润柔软感很是舒服,裴姝怡凝视着裴廷清的侧脸轮廓,真是太养眼了,她一直都很迷恋这张脸,每次看到都控制不住心跳加速,像最初少女怀春一样。
过了一会,裴姝怡想到什么,她抚着裴廷清的耳朵问:“你会不会特别想要女儿?若不是女儿的话,我们还要生,直到生个女儿出来吗?”
“那不能。”裴廷清一条健硕修长的手臂环住裴姝怡的腰,他把裴姝怡的衣服往上掀开,脸更紧密地贴着裴姝怡柔软的小腹,能感觉到比之前隆起了,裴廷清的语气里透着心疼,“不管是男孩,还是女孩,我们要两个就够了。不想让你太辛苦了,我播种起来容易,但怀孕到生下来的那一刻,你要受很多罪,我舍不得。”
裴姝怡感动得无以复加,咬着唇忍住没有再掉泪,她揽住裴廷清的脖子,两手用力地抱紧,“嗯。”,感觉到裴廷清的疲倦,裴姝怡的心刀绞一样痛,她一下一下地抚着裴廷清的头发,让裴廷清睡一会。
在医院霍惠媛告诉她,和宁怜梦结婚纪念日那天,他的感冒很严重,却仍旧不能放松下来,好好地休息,他打着点滴握着霍惠媛的手,让霍惠媛守在他身边,他才得到片刻的安然睡眠。
晚上他和宁怜梦参加宴会时,喝了几杯酒,半真半假称自己醉了,并且感冒还没有好,于是宴会就像那年的婚礼一样,进行了不到一半,他这个男主角就退场了,剩下的全部交给宁怜梦一个人应付。
而在此之前他就预料到宁怜梦心怀不轨,会利用这个最好的机会对他下手,所以他提前找到了宁怜梦装着药的试管,把药换成了纯净水,后来再用手刀砍晕宁怜梦。
他自己去了她的房间,确实做了那一场春梦…………从一开始裴姝怡就知道裴廷清这个男人的心机特别深,所以她从来不会自不量力和裴廷清耍手段,在这方面裴廷清像是神一样的存在,她始终不怀疑裴廷清有力挽狂澜、掌控一切的能力,哪怕如今的局面对裴廷清和霍惠媛很不利,她也相信裴廷清能扭转过来。
而在裴廷清面前,裴姝怡是一个很简单随性的人,裴廷清也知道这个世上任何人都会算计他,唯独裴姝怡不会,她从来一直把最真实的一面展现给他。
无论什么时候,就算和裴姝怡针锋相对,吵架或是冷战,待在裴姝怡身边,他都是最安心的,而他所求也只是这一种其他任何人都不能给的安心,这是他爱裴姝怡、放不下裴姝怡的最大原因。
裴姝怡劝着裴廷清休息,说会一直陪着他,直到他醒过来,裴廷清沙哑地应着好,手臂越发搂紧裴姝怡,他总是特别没有安全感,生怕她会走一样,过了十多分钟裴姝怡听到清浅的呼吸声,手中的动作这才停下来,她低头深深地凝视着裴廷清的睡容。
他俊逸的眉宇有些苍白,透着浓烈的疲倦,闭眼沉睡时,那两排睫毛便显得越发纤长浓密,在白皙的眼睑上投下一抹阴影,只是近距离看,依旧遮挡不住他因睡眠不够眼下泛起的青黑色。
他是真的太累了,听霍惠媛说自从裴宗佑让他接手裴家财阀后,他就没有闲下来过,这几天被软禁在家里,未必不是一件好事。
裴姝怡保持着一个姿势有些困难,只是担心打扰到裴廷清,她始终也不敢动一下,也不觉得无聊,光是安静地看着他卸下所有,在她身边如孩童一样睡着,她就完全满足了。
天快黑的时候裴廷清醒过来,两人厮守在一起的时间不多,他舍不得让裴姝怡走,换过衣服后牵着裴姝怡的手下楼,把那些佣人都支开,他在厨房里亲自做着晚餐,让裴姝怡帮他择菜打下手。
吃饭的时候裴宗佑回来了,看到裴姝怡他也没有多大的反应,去楼上换了一身衣服下来,随后如往常一样坐在了裴廷清和裴姝怡的对面。
席间裴宗佑对裴廷清说:“宁怜梦的孩子保住了,目前在医院养胎。我还是那句话…………”,裴宗佑说到这里停顿了一下,抬头看着裴廷清和裴姝怡,“我不想再管你们两人怎么样,但无论什么时候,在不矛盾的情况下,我希望廷清你都要把裴家财阀的利益放在第一位,所以宁怜梦这个孩子必须生下来。”
裴姝怡觉得荒唐又可笑,他裴宗佑的孩子,怎么能让身为儿子的裴廷清认下来?裴姝怡咬着唇想说些什么,裴廷清用眼神制止了她,让她不要管这些事,他一个人会处理好。
裴姝怡没有再说什么,裴宗佑当然不允许裴廷清和裴姝怡这么明目张胆地在一起,饭后他要去医院,顺便送了裴姝怡一程。
一路上两人什么话都没有说,直到快下车时,裴宗佑合上手边的笔电,他迟疑了一下,“如果你同意的话,我想见见言峤那个孩子,或者你拿一些他的照片给我看,也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