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回来了几天，大空就不好过了几天。

夫人避嫌，不去找赋凉询问子兮的去处，所以日日跑到大空处叹息，说的无非就是那么几句。

“唉……你说子兮这些日子过得可好？一个女子孤身在外，会否会招来不必要的麻烦？”

“就是说啊夫人，我看我还是亲自去一趟，就算不能将她带回来，也可在外多陪她些时日，免得夫人如此担忧。”

夫人的眸中露出欣喜，盯着花翎点头道，“如此甚好！”

“放心吧。”大空打了个哈欠，朝夫人慢悠悠道，“只要小妖不惹麻烦，夫人就谢天谢地吧。我先前曾与掌柜的定下了一月之期，日子一到小妖无处可去自会回来，现今一月未满，小妖估摸着还未想明白呢。”顿了顿，他又看向花翎，“你若是执意前去，激得她再也不想回来，你说，该当何罪？”

花翎缩了缩脖子，恶狠狠的朝大空瞪了一眼，之后一想又觉得大空所言极是，于是长吁一口气，将到嘴的反驳悉数咽下。

“大空，你要去何处？是去见子兮吗？”

夫人见大空出门，急忙跟上去，“我跟你一起去”还没说出口，只听大空淡淡一声。

“我前去议事殿与凉王商讨要事，夫人若是等得及，待我回来再同你一起去见小妖。”

“我也要去！”

花翎也追到门口，掷地有声的喊了一句之后就同夫人一起笑了开来。

“大空口硬心软，到最后还不是如了夫人的意。”

夫人低低的笑了笑，“我想大空也是希望子兮能回来，这回松口答应带我们一同前往，也是想借机试试子兮的心。”

“夫人放心，夫人亲自去请，子兮一定会回来的。”

……

议事大殿。

“臣等暗中查访，从民间探听到了不少关于混沌的传闻，可惜以讹传讹，不少说辞早已失真。”

“启禀凉王，臣特意走访人界，在传闻中出现混沌的土地搜寻，始终寻不得晶石的痕迹。”

大空冷不丁嗤道，“莫做无用功，你若想寻得晶石痕迹，就不怕小命不保？”

就一句话，顿时击退了不少上前邀功的酒肉大臣。

见他们不再开口，大空才继续说道，“妖界宝物下落不明属妖界重事，切记不可张扬。你等一来二往的往人界走，先不说使人界失衡，这毫不遮掩的动作怎能不引起六界注意？你们难道是想借机发酵、挑起事端，置妖界于不仁不义吗？！”

“臣等不敢……”

“只是，臣只是想为凉王分担，此举莽撞，还望凉王莫要怪罪。”

赋凉看了眼乌泱泱跪了一地的大臣，蹙了蹙眉，没有说话。

大空瞥了眼赋凉，朝众臣示意道，“罢了，事已至此，既然早有前去探查，那就快些将你们所知的消息如实禀告，莫要畏畏缩缩。”

“是……”

大臣们颤颤巍巍的站起，又碍于先前出头的挨训，这会儿所有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全都不敢起得太快。

大空扫了眼堂下，无奈摇头，拿出扇子对着自己一阵猛扇降火。

……

……

人界的天气不如妖界那般四季如春，人界的服饰也不如妖界那般随心自在。

子兮低头看了眼身上层层加叠的古袍，长叹一声：做人真的好难！

她利用小聪明从店家那换来了一套衣服，也利用小聪明赚得了一些银两，虽然不多，但足够她短时间的浪迹天涯。

经过这么几天的耽搁，她愣是连城都还没出呢。

坐在简陋的茅草屋里，她拿出藏在袖口里的半只馒头，只有趁这个时间，趁着叫花子还没回来的这段时间可以进食，否则，这半只馒头一定会被那些粗鲁的野蛮人瓜分了去。

毕竟昨天、

前天、

大前天她都只有饿肚子的份。

子兮咬了口干呼呼的馒头，安慰自己说，“过了今天就好了，等出了城，找到晶石就能回家了。”

回家——

是她唯一的信念，只要想到离回家不远，她的阴霾就会一扫而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