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掌司都没有过多的责怪她,就当她以为自己解放了的时候,掌司将她反手塞进了一个屋子。
子兮站立不稳,刚稳住就回身问道,“干什么呀?”
掌司瞥了她一眼,喝道,“天后设宴竟出此差错,你该当何罪。”
“我何罪之有?”
掌司揉了揉眉心,兀自坐了下来,“凉王若是怪罪下来,我该如何担待。”
“放心吧,出错的是我,跟你没关系。”子兮也坐了下来,自在的倒了杯茶水,“况且你刚才危机公关做得很不错,该道歉的都道了,凉王也没发难,已经过去了,现在还想那么多干嘛。”
“好姐姐,你可真是会说风凉话。敢情,你一点都不内疚?”
“多大点事儿啊,过去了不就过去了吗?刚才在大厅,天后都没在意啊。”
掌司的手就没从眉心放下来过,她越揉越大力,无奈道,“天后的脾性你不是不知道,但凡在重要场合出了错的丫头,全都免不了一顿责罚,今次,你还在凉王面前出丑,想来天后是绝对不会放过你的。”
子兮被茶水呛到,缓了好一会儿才问道,“责罚?怎么个罚法?”
“还能怎么罚,如何厉害就如何罚!”掌司叹了口气,一摆衣袖,起身道,“罢了,你在此等候责罚,莫要胡乱走动。若是再冲撞了凉王,我可保不了你。”
“掌,掌司……你去哪……诶,别走啊……”
房门被关上,子兮看着紧闭的门板,久久不能回神。
不行,她不能坐以待毙,等责罚?开什么玩笑!她又不是天宫的人,他们凭什么责罚她。
“赋凉!”一想到赋凉,子兮就咬牙切齿起来,“有了新欢好,就忘了旧欢好……居然见死不救,还装不认识。”
骂了赋凉很久,也为自己打算了很久。终于——
她决定去找赋凉,在这里,她唯一认识的是赋凉、唯一能依靠的是赋凉、唯一拿得住的也是赋凉。
如果他想要她死,又何必次次救她呢?
子兮一拍大腿,想要保命,就找赋凉!
……
……
今夜,淳于妤攸的住处终于点上了烛火,灯火摇曳,将窗口映得通亮。窗前,有一女子端坐在铜镜前,凝视着自己在镜中的容貌。
不多时,大空走到她身后,睨着镜中人的面庞,启唇道,“若想恢复如往常,坚持服药三日即可。”
淳于妤攸一瞬不瞬的盯着铜镜,视线往上,朝大空说道,“多谢。”
大空微微一滞,片刻后,垂眸颔首,悄无声息的离了房间。
直到大空出了房门,淳于妤攸才又将视线放到了自己脸上,抬手轻抚,那里的溃烂已去了大半。
花翎在夫人的房里,但今日却一反常态,既没有鼓舞夫人去寻子兮,又没有闲情说赋凉的闲话,只是眉眼紧蹙,若有所思的发着呆。
夫人喝了口茶水,打量着花翎说道,“怎么,今日的花蛇是转了性了?”
花翎收回思绪,看着夫人,有些为难道,“夫人,有一件事,我不知当讲不当讲。”
“你能憋住不说吗?”
花翎嘻嘻一笑,“憋不住。”接着又布满愁容,想了好一会儿才开口,“夫人,今日我在品味轩见到一味草药,那草药当真罕见,但我能确定,那就是染沄神草。”
“染沄?”
“是呀夫人,你也觉得很奇怪吧,这宫中有谁能用到染沄神草?而且还是托大空去得来的。”
夫人想了片刻,后敲了敲花翎的头,教训道,“大空是妖界长老,他要做什么自有他的道理,你这小脑袋若是想不明白就别想了。”
花翎憋着一口气,想说些什么,终还是作罢。
……
月上三竿,夜黑风高,这绝对是子兮出动的最佳时机。
“吱呀~”
紧闭的房门被开启,接着是一颗充满求生欲的脑袋,前后左右、上上下下,确定四周无人后,她才轻手轻脚的跨出了房门。
“凉王今夜住在东院,东院的姐妹可真是好福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