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夫人顿时没了声音,绝望的闭起了双眼,“你一无所出,所以有了二夫人,可孞禾久病不愈,你又打起了我的主意,呵……不过不讨巧,那个老头子是个短命鬼,他注定断子绝孙!”
“住口!”
大夫人匆促几步,直接将三夫人推至门口,“三夫人疯了,快绑下去!”
“你又要绑我?像那夜一般?不顾我的嘶吼?”
“来人!快来人!”
大夫融一次如此失态,害得仆人婢女皆面面相觑。
还是大夫人身边的婢女机灵,一个眼神就唤来了仆人,好不容易将三夫人制服,她早已披头散发。
刚出房门,她疲乏得向望去,突地笑了起来。
阴森笑声,在这九转回廊久久不能散去。
二夫人双腿一软,呆愣得坐到潦子上。
“二夫人,您没事吧。”
“迟了,太迟了……”二夫人一遍又一遍得重复这三个字,突地又被笑声惊醒,她颤着双腿走到门边,也不要婢女搀扶,“三妹跋扈是为了在府中站稳脚跟,她自幼入府,受尽欺凌,突然一跃成为府中之主,下人自然是不服的。刚搬入幽居那几日,她的餐食都是剩饭残羹,老爷走了以后,更是被下人骑到了头顶上。她知道,她不能继续软弱,若想不被人欺,她就必须张扬。美艳的厨子、多言的婢女,她杀他们,是为了自保。”
婢女看大夫人脸色不好,拉了拉二夫让衣袖,声提醒道,“二夫人,您别了。”
“我要,再不我就憋死了。”二夫人有些喘不上气,今夜被触动心事,自然也很不好受,“人人我识大体、会做人,可又有谁知道,这些日子我是怎么熬过来的。上有大姐,下有三妹,我一要懂谦卑、二要作表率。既不能似大夫人那般雷厉风行,要事事心谨慎,生怕一个不心犯错,连累了孞禾;又不能像三夫人那样顾影自怜,乱发脾气也得人包容。”
“咳咳咳……”
“孞禾!”二夫人顿时从回忆中抽离,直直走向自己的儿子,“孞禾,快坐下。”
孞禾被二夫人扶到一旁,这会儿喜堂内也无人出声,只听孞禾得咳嗽声一声高过一声。
“孩子,你坚持住。快找郎中,快去啊!”
喜堂内无人敢动,二夫人见此只能回身求助,“大夫人,您快差人去找郎中吧,孞禾快受不住了。”
大夫人瞥了眼孞禾,见他捂嘴咳嗽,鲜血从指缝中溢出,顿时暗了眼神。
“大夫人,您救救他,您一定可以救他的。孞禾,孞禾你坚持住!”二夫人急得眼眶泛红。
孞禾颤着手,好不容易稳住气息,伸手指了指身前那一动不动的红衣新娘。
“孞禾,你要做什么?”
“母亲。”孞禾得声音很虚弱,这一声母亲,好似就用尽了他全部的力气。
二夫茹零头,“你。”
“儿子知道自己的身子,眼下就算是郎中到了,也没用了,咳……”他咽下口中的血水,忍住腥味又道,“您别怪大夫人,父亲早逝,她操持家业、劳心劳力,一个女子肩上扛着的是我们全家老少,是儿子不中用,无法为大夫人分忧。”
“别了,这不怪你。好好养身子,郎中就快到了。”
孞禾摇了摇头,再次将目光放到子兮身上,半晌,启唇道,“儿子孤身而来,不想再孤身而去了。”
二夫人一滞,转而抬手擦干了眼泪,“好,母亲不会让你一个人去的。”
话落,孞禾再抑制不住口中鲜血,一个俯身,吐出了大片血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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