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轻的男人被阳光晃到了眼睛,慢慢地恢复了意识,发现自己躺在一张简陋的木质单人床上。
于是,他想坐起来,头部却传来一阵钻心的疼痛。他伸手一摸,发现自己的脑袋上缠了厚厚的一层绷带。
“我受伤了?怎么回事?”
男人用手撑着床板,缓缓坐了起来。他环视了一圈周围的环境,发现自己身处在一间和身下的床同样简陋的木屋之中。
木屋内的设施也不多,只有简单的桌椅和衣柜,再加上自己坐着的这张床和另外两张木床,并且看上去都很破旧。
他似乎是在一间民家里面。
这是哪?我是什么时候来到这里的?
男人飞快地在脑中回忆着相关的信息,但头部的疼痛让他无法有效地思考。
很快,他就意识到了一个比他现在身处何处更为要紧且要命的问题:
我是谁?
男人茫然地看着自己身上的衣服和屋内的景致,完全回忆不起任何东西。
但是,理智还在,他知道自己身上发生了什么。
那就是暂时性的失忆。
他曾经在电视上看到过,当人的头部受到剧烈冲击的时候,很可能会引发暂时性的失忆,不过随着时间的流逝和伤痛的缓解,失忆的症状也会逐渐消失。
等等,电视?
男人再次环顾四周,一种奇怪的违和感涌上了他的心头。
电视?这个地方会有电视?我在什么时候,什么地方看到的电视?
这里到底是哪?
头部传来的疼痛感让男人不得不暂时放弃了思考,他知道,目前自己的状态无论怎么想也不会有结果的,倒不如通过自己周围的情况,看能不能回想起一些细节。
他看了看身上,穿着普通百姓的布衣,但是用手一摸,发现里面居然还套着一身锁子甲。
这么看自己应该是一个战士?
他抬起头,看到了前面桌子上摆放的一把剑,黑色的剑鞘看上去很朴实。
这会是自己的剑吗?
接着,男人再次被那种强烈的违和感所侵蚀。
剑?战士?我以前不是还看过电视的吗?
我现在到底处于一个什么时代?
年轻的男人再次尝试进行回忆,但每次他将要想到什么时头上伤口的痛感就将他拉出了自己的记忆。
没办法,他只能作罢。
正在这时,木屋的房门被推开了,一个老者扛着一堆木柴走了进来。
“哎呀,您醒了!”老者看到了坐起来的唐萨尔,似乎很兴奋。
“老大爷,您是那位?我又在哪里?”男人看见了这位陌生的人,赶忙问道。
“啊,老朽名叫约翰,是枯木村的村长……枯木村就是我们现在所在的这个村庄了!”老者笑着回答。
男人点了点头,他看向窗外。窗外确实是一片农田,看来自己确实是来到了这个叫枯木村的村子。
“呃,老村长大人……”
“嗨,什么村长大人啊,屁大点的官,就叫我约翰就行!”老约翰笑着摆了摆手。
“好的……那,约翰老伯,”男人还是觉得对初次见面的人直呼其名不太礼貌,于是加上了稍微让自己舒服一点的后缀,“我是怎么到这个村子里的?”
“怎么,您想不起来了?”老约翰有些惊讶。
“说来惭愧,是的……而且,不知道是不是这个伤的影响,”男人指了指自己头上的纱布,“我现在连自己是谁,从哪里来,要去干什么都想不起来。”
“哎呀呀,这可真是……”老约翰惊讶地睁大了眼睛,随后他皱起了眉,搬了一把椅子坐到了男人面前。
“要说您是从何而来,要到哪里而去,老朽我也不清楚啊。”老约翰说道,“老朽所知道的,就是将您运来这枯木村的,正是老朽啊。”
“哦?怎么说?”
“昨天老朽照例去离村子不远处的树林去砍柴,然后就在树林当中发现了您在林子当中昏迷不醒啊。看您躺着的地方正好在斜坡下面,旁边还一起散落着一些碎石,老朽推测可能是您走在上面的山路时,不小心被落石砸中,然后滚落至下面的林中……”
男人用手摸摸脑袋,从他被发现的场景来推断,倒很可能就是这样。
“然后老朽看您还有呼吸,就赶紧把您搬回了村子治疗,但昨天您一直醒不过来,老朽还以为您没救了……现在看您没有大碍,实在是太好了!”
“这么说,是您救了我?真是太感谢您了!”男人说着,就要站起来给老约翰施礼,被老约翰强行拦住,重新按到了床上。
“举手之劳,举手之劳!而且人命关天,老朽岂能见死不救啊!”老约翰爽朗地笑道。
紧接着,他又收起了笑容,开口问道:“您……当真记不起自己的信息么?”
男人摇摇头。
“您的姓名也想不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