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听得时一诺心里一阵哀嚎,老天保佑那个老头可千万别这个节骨眼上死了,不然大老远从清源坐了一个星期火车横跨三省加上一天的山路,那不真变成回老家闲逛来了。
“你找他干什么?”
时一诺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这要说起来恐怕天黑都说不完,而且老妈就在一边听着,要是被她知道自己加入了龙魂,还不得一个电话打过去把魏勋骂个狗血淋头。叶岑是个很传统的女人,潜意识里就想过那种相夫教子的平淡生活,计划中也是让时一诺读完大学就回国内找份工作爸爸时泉接出去享享清福。
“工作上的事。”
“工作?”时泉给自己的孙子倒了杯茶,似乎很关心这个话题,“你找到工作了?”
时一诺点点头,“嗯,在清源,碰到个很棘手的病人。”
叶岑脸上写满了疑惑不解,“现在的医学这么发达,有什么病治不了的非要针灸。”
时一诺咬着嘴唇上的死皮不知道该怎么解释,“还真有,我得去一趟见鹿那里找他帮个忙。”
“不好过去。”时泉的目光再次看向背后的玉山,“别看只隔着一座山,直线距离不过半天的路程,但是山里崎岖难行根本就没有路,运气不好碰上峭壁山涧得绕整整一天,就是正常走都得一个星期才能穿过去。”
“走别的路线呢?”
叶岑指着他们来时的路,“那就得回去了,从玉山市坐火车,绕过玉山才能到山那边。”
“得多久?”
“坐火车的话估计十天半个月。”
时一诺恼火的搓了搓手,没想到这座大山竟然成了挡在自己面前的最大障碍。玉山横跨东西两个省的交界处,绵延数百公里,如果真的选择火车这条路线就得耽搁十几天的时间,来回就是一个月,直接选择横穿又太危险,而且万一进去才发现走不通,还得出来坐火车。
“玉山市没有机场吗?”
“呵呵……”时泉笑了笑,“火车站都快报废了也没钱建新的,还飞机场。”
老家闭塞的交通让时一诺有点绝望,这时禁闭不知道从哪里走了过来,指了指身后的玉山,“看起来应该没有亚马逊的热带丛林难走,如果顺利四五天就能横穿过去。”
这也是没办法的办法了,时一诺再次看向叶岑,“村里有知道路的吗?”
叶岑皱起眉头好像很不放心时一诺去的样子,“山里什么蛇虫鼠蚁都有,采药的都不敢去,你不要命了?”
时一诺笑着指向禁闭,“我朋友曾经是一支王牌部队的特种军人,我相信他可以帮我解决任何问题。”
自从脑额叶被切了之后禁闭的脸上就没出现过任何表情,加上古铜色的皮肤和全身结实的肌肉都给人一种很值得信赖的感觉,可叶岑还是很不放心。
“你还是坐火车去吧,省的在山里被狼吃了我还要进去找。”
“没时间了。”
时泉自顾自的喝着茶忽然插了句嘴,“向导恐怕不好找,知道路的大部分都上年纪了,剩下就是在外面打工。”
状况再一次陷入了僵局,如果没有向导就是能弄到地图,一旦扎进山里迷路了就会在数百公里的玉山中转圈,到时候更耽误时间,可按照时泉的话总不能找个老头抬进山里带路吧。
“爷爷,真的没别的办法了吗?”
时泉摇头,正当时一诺愁的头都大了的时候,时泉忽然一拍脑袋,“我怎么把他给忘了。”
时一诺和紧闭同时看向了时泉,“谁!”
只见时泉优哉游哉的喝着茶也不着急说,好像就是要卖个关子,等卖的差不多了才开口,“新国的家的二狗啊,你刚才不是说他回来了吗?好几年前他在山里打鹿,这营生是犯法的,被抓之后判了一年半出来才去玉山市搞的那些小偷小摸的勾当,但是他肯定认识路。”
时一诺听完站起来转身就去了新国叔家,禁闭紧随其后,和新国叔商量之后新国叔直接同意了,时一诺还答应给三万块的酬金,人家嫌多不肯要,可二狗倒是很乐意,只是想不到这笔钱根本到不了他的手里。
半晚时分,还是门口的槐树下,时一诺和禁闭基本敲定了计划,抓紧时间准备进山之后需要用的东西,最少得准备一个星期的干粮,水山里到处都是,时泉还叮嘱他们一定要准备一张用来睡觉的防水布,不然山里湿气大睡一觉就爬不起来了。
第二天早上天刚亮叶岑就起来烙了半袋子饼,足够三个人在山里吃一个星期,没有防水布时一诺就拆了两个蛇皮袋子,又带了两把柴刀和一些绳子止血药品之类有可能会用到的东西,中午的时候才算全部准备妥当。
二狗到的时候还是那副鼻青脸肿的样子,身上也是青一块紫一块的,不过全部都是皮外伤,时一诺笑眯眯指着地上的两个背包。
“背的动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