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
“王妃,王爷都人事不省了,还怎么惊扰?”邓少钧笑了笑,“说不定我惊扰一下,还能活过来呢。”
守在殿外的家丁们都冲了进来,不大敢在病床前动刀兵,抬手抬脚,想把他抬出去。
自然,他们也见识了一回什么叫“纹丝不动”,“不动如山”。
随后,世子的家丁也冲了过来,数十人挤在王爷的病榻前,一片乱哄哄的。
世子急匆匆赶到。
“这是哪里找来的郎中,如此无礼?”
世子忙跟母亲解释:“我不知道那里来的,有点邪门,母亲小心点。”
挥手让家丁侍卫们把邓少钧放开,冷冷地说:“你真能让我父王起死回生?”
邓少钧看王爷的样子,真的就这一会了,不敢再拖,手一晃,拿出一颗丹药。
这丹药在空中一现,竟然闪出一道金光,把世子眼睛都给晃瞎了。
“仙丹?这是仙家丹药!”还算是世子有见识,大声喊了起来。
世子这一喊,所有人都盯住了邓少钧手里的丹药。
这辈子也没见过的东西,可不得好好看看。
邓少钧把王爷的嘴巴一捏,捏成个鸡嘴形状,然后把麝香延气丹塞进去,用手一拍,直接把丹药拍进喉咙里。
一看周围也没有水,生怕把他噎死,就用真气导引,把丹药顺到肚子里去。
几秒钟后,只见王爷身子一挺,就好像被电击了一样。
然后,喉咙里咕噜咕噜发出一阵怪叫。
咳咳咳,连咳三声。
然后,噗,噗,噗,放了三个大屁。
然后身子一挺,竟然坐了起来。
我曹,邓少钧措手不及,赶紧闭气。
李页本来是大限将至,肠道阻滞,浊气都沉了下来。一颗丹药下去,又疏通了,身体里的浊气夺路而出。
邓少钧没经验,不知道会出现这情况。
这一阵连环屁,奇臭无比,他把口鼻一闭,自然无事。
可苦了在场的所有人,除了王妃这几日鼻塞,闻不到味,其他人都把脸憋青了。
没人敢流露出不敬的神色。
世子憋了几十秒,终于憋不住,大口吸气,只是此屋本来不大,人又多,气味散不去,大口吸气,吸到差点窒息。
别人是憋气憋到快昏厥,世子是吸气吸到快昏厥。
他又不敢跑出去,还得挤上来,扑到王爷身下,用极其惊恐的语调嚷道:“父王,你醒了?”
李页坐在床边,原本蜡黄的脸,竟然现出红晕,呆呆地看着世子,茫然地应了声:“昂——”
王妃一看,顿时大哭:“王爷,你可把我娘俩吓得不轻!”
把众人扒开,挤到李页身边,一顿老泪纵横。
“我感觉自己飘飘忽忽,似乎大限将至,忽然头顶金光大现,一睁眼,又见到你们了。”
王爷这一段话,口齿清晰,没有老年人常见的吃字掉字,含糊不清的毛病,反而像壮年汉子。
世子表情极其惊骇,偷偷拿眼看了看门口,只见那教书先生站在门口,惊讶地看着李页,也惊讶地看着邓少钧。
他眉头皱了起来,与世子对视一眼,转身就走了。
世子很想交代他,去把关着的小妈们,弟弟们都放了,但却不见了他的踪影,只好把眼前这一关先过了。
“父王,你这一病,可把我吓坏了,我贴出榜文,只要能治你的病,赏千金!”世子忙拿出榜文,递给李页看。
李页扫了一眼,非常感动:“不愧是我儿。”
抬眼看了看邓少钧,满屋子,就这个人打扮与众不同,指着他问:“可是这位郎中治好了孤的病?”
正是正是!
赏!
世子马上从怀里掏出千两银票,递给邓少钧。
邓少钧正缺钱用,也没推迟。
心说,先用用老丈人的钱,也合适。
李页从床上爬起来,马上有人给他穿鞋。
等不及穿好鞋,他就走到屋外,围着花池跑了两圈,活蹦乱跳,把世子等人都看傻了。
“为什么我觉得自己浑身是劲,似乎回到了十年前!”
王妃挤出一副笑脸:“多亏这位仙师的仙药啊!”
“仙药,什么仙药?”李页很好奇。
“就是这位仙师给你吃的仙丹啊。”
李页停了下来,这才注意到邓少钧,走过来,大大咧咧地一挥手:“老夫多谢仙师了。”
见他如此态度,邓少钧心里叹了口气。
这老东西,对救命之人,都如此轻慢,就别指望他礼贤下士了,难怪李菲对他没几句好话。
这辈子声色犬马,花天酒地,就是个蠢人。
然而,也正是他这个特点,在民间声望极低,反而在王室里混得最滋润,无论是先皇,还是今上,都对他放心得很。
有没有救错他呢?
为了李菲,倒是没救错。
但总觉得浪费了一颗麝香延气丹。
如果是换了别人,大概邓少钧会说一句“不用谢这是我该做的”,但此时说不出这种话,就给了他一个冷漠的眼神。
“咦,仙师这么年轻,卓尔不凡,是不是对我的赏赐不满意?这样吧,我再给你一千两。”
“好吧,给钱吧。”
邓少钧一点也不客气,让李页愣了一下,然后哈哈大笑,并不生气,示意儿子:给。
世子命人再取了一千两银票,递了上来。
邓少钧一把抄过来,冷冷地说:“一颗麝香延气丹,才收你区区两千两,你就偷着乐吧。”
什么?麝香延气丹?
刚才那是麝香延气丹?
王府里的人都惊呆了,这种丹药,那可是连皇上也不一定吃得到的东西。
别说两千两,一万两买到都算捡漏。
也就是李菲的面子大,给他打了二折。
李页终于知道遇到真仙了,放下王爷的架子,单膝下跪。
“多谢仙师,敢问仙师是何处修行,为何送我如此大礼?”
殿前所有人等,顿时惊到了,哗啦跪下一大片。
“行了,不用这么客气。我是看在李菲的份上,替她尽这份孝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