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务兵!医务兵!这里有人受伤了!”
两名游击队员背着一名浑身泥泞染血的弟兄从沿着大路飞奔向小王庄,远远的就大喊了起来。
小王庄已经成为了杨凌他们第三游击队支队的一个前哨据点,此刻部队就驻扎在这里。
庄外的三名游击队哨兵彼此对视一眼,一人转身奔进了庄子去通知医务兵,另外两人则是快步迎了上去。
“伤在哪儿了?”
一名游击队哨兵奔到近前,确认了他们是撒出去的战斗小组,
边侧身让开了道路边向一名弟兄背上昏迷不醒的游击队员问。
“子弹打进了胸口。”一名气喘吁吁的弟兄回答。
“快送进村吧,我已经让人去通知医务兵了。”哨兵也没有多问,毕竟救人要紧。
很快,昏迷不醒的受伤游击队员就送进了村子,几个医务兵早已经等待在哪里了。
受伤的弟兄被放了下来,胸口虽然被绷带简单的包扎,但是军服却依然被鲜血浸透了。
“他已经牺牲了。”
医务兵们蹲下还没有来得及抢救,就发现这名送回来的弟兄已经没有了呼吸,不得不神色黯然的站了起来。
“不可能,刚刚他还活着啊,医生,我没求您了,救救我的兄弟。”
看着躺在木板上一动不动的弟兄,送他回来的一名游击队员难以接受这个事实,抓着医务兵的臂膀情绪激动。
“兄弟,节哀吧,这位弟兄真的已经牺牲了。”
周围赶过来的人都是急忙将情绪激动的弟兄拉开,低声宽慰着。
“不可能,不可能啊……”这名弟兄痛苦的抱着头蹲下,嚎啕大哭起来,看得周围的弟兄都是十分的揪心。
另外一名浑身泥泞染血的弟兄看着已经没有呼吸的弟兄,颓然的取下了自己的军帽,满脸的悲痛。
他们这个三人的游击战斗小组虽然组建的时间不长,但是一起训练,一起执行任务打击鬼子。
虽然他们不是亲兄弟,但是却胜似亲兄弟,那是可以在战场上互相信任,足可以将自己后背交给对方的兄弟啊。
早上出去执行猎杀任务的时候三个人还高高兴兴的,而现在却是阴阳两隔,这名牺牲的弟兄再也醒不过来了,这样沉重的打击,怎么能够不让他们不悲痛呢。
这就是残酷的战争,因为你不确定你的兄弟,或者你的亲人会在什么时候突然就没了,再也不会醒过来了,留下孤苦伶仃的自己,默默的在孤独中煎熬着。
这些游击队员如此,那些万千的官兵亦是如此,身边的弟兄一茬茬的换着,无数的新面孔和他们并肩作战,然后在某一次战斗中又没了。
这就像是一个无限循环的噩梦,让每一名掉进这战争漩涡的弟兄变得麻木,空洞,可是战争还在持续,就算还剩下他们一个人,他们还得孤独的去战斗,去保卫自己脚踏的这片祖国大地。
嚎啕大哭的弟兄声音哭的撕心裂肺,声音都变得嘶哑了,围成一圈的游击队官兵,村民都沉默的站在那里,每一个人都深情悲痛。
对于这些弟兄们来说,虽然生离死别早已经习以为常,他们也装作满不在乎。
但是每一场战斗过后,看到自己熟悉的弟兄被人抬着着回来,他们说的心里是有多难过,只能躲在没有人的地方偷偷的抹眼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