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到了。”他的热情打动了我,我想采很多野菜回去,让爸爸妈妈表扬我。距离我的视线,目测有一百步的距离。我几乎一瞬间就跑过去了。
“呵呵,好多。”
我一边在心里对采摘的野菜表示感谢和道歉,一边把它们装进背篓。
“嗯,是这样的。”
在空无一人的山里,我真的很自由。飞来飞去,跳来跳去,有时还会在河里游来游去,玩个不停。不是我懒,而是太早回去会被人怀疑。
“差不多该回去了吧今天也采了很多呢。”我抬头望着黄昏的天空,踏上归途。
“你回来了,赛菲莉亚。今天怎么样”
“我回来了,妈妈!”我猛地从玄关冲进去,抱住妈妈的肚子。
“哎呀呀,这孩子……”妈妈用为难却温柔的声音抚摸着我的头。我很喜欢妈妈。
“哦,太厉害了,赛菲莉亚。”身后传来爸爸的声音。
“哎呀,你回来了,时机正好。”
“嗯,正好看见赛菲莉亚进来了。”爸爸和抱着我的妈妈轻轻拥抱。不管什么时候看都很恩爱的两个人,是我引以为傲的父母。
“话说回来,细叶野菜真是了不起啊。最近野菜的产量明显下降,居然还能采到这么多。”
“呵呵,我们努力找过了。”我笑了,爸爸温柔地微笑着抚摸我的头。
“嗯嗯,我有个好女儿。这么可爱又漂亮,还擅长采野菜,嫁到哪里都不丢人。”
“哎呀,嫁出去行吗”
“不行!不行!赛菲莉亚是我的宝贝女儿啊!我怎么可能轻易地把她送给一个不知道是谁的男人!”
“和刚才说的正好相反吧爸爸。”
“没关系。”爸爸害羞地笑着,我也很喜欢。
我最喜欢的罗格村,我最喜欢的人,我的……一切。
但有一天,我采完野菜回来,看到村里的人都一脸为难地聚集在现场,我试着从普通人听不到的距离竖起耳朵。
“最近的收获量越来越少,这样下去村里的粮食……”
“能不能想办法增加耕地”
“再怎么增加也长不好啊。可能是因为最近的干旱……”
“山上的野兽也越来越少了,这可不是一般的事。”从远处凝视的我的眼睛里,也映出了爸爸的身影。
“不会是山里的蛇神发怒了吧”是村里最大的长老的声音,听到这个声音,大家都吃惊地看着长老。
“蛇神”
“嗯,是啊。最近村里的年轻人不是都没有歌颂蛇神的仪式吗”
“是献上狩猎的野兽的仪式吧”
“嗯,山中的蛇神就像字面意思一样,是支配山的恩惠的神。我们轻视蛇神,你生气也不奇怪。”
蛇神说起来,我也听说过。这座山上有赐予山之恩惠的蛇神。捕到大量猎物时,怀着感激之情献给蛇神,山里的恩惠较少时,向蛇神祈祷是该村的风俗。
“可是,那该怎么办……山里的野兽我们自己都捕不到,有什么办法呢”面对困惑的大人,长老露出了为难的表情。
“虽然我不想说这种话,但能让发怒的蛇神冷静下来的方法只有一个,也就是献上祭品。”
“这可以么这、这不是很久以前就废止的规定吗”
“这也可能是原因。不管怎么说,这样下去大家只会饿死,除此之外你能帮我想想吗”
听到长老的声音,大家的脸色都变得阴沉下来。
还有,收获量一天比一天少。村民们都瘦了,爸爸妈妈也不怎么笑了。我努力地想要摄取更多的粮食,但为了和大家一样,不能做得太多,无论如何都有限度。
“快、快出来献祭了……”会场上有人说。
“可是,可是,找谁”
大家都沉默了,开口的是长老。“……最受山之恩惠的人,这是作为祭品的条件。”
这句话一出口,在场的所有人都看向了参加会议的父亲。
“确实,我女儿在这种情况下也会采很多野菜回来。但是,她为了村子拼命地努力着!可是……”
为了我,拼命喊叫的爸爸。对于这样的父亲,村里的人……
“我知道,我不想牺牲那么好的姑娘来救她。”
“是啊,赛菲莉亚是村里的宝贝,这种勤恳的程度,怎么能把她当作祭品呢”
“啊,既然蛇神想要重要的村里的伙伴,我们就抱着死的觉悟拒绝吧。”吓了一跳,我很高兴。
真没想到他会这么说,泪水夺眶而出,大家都说我是村里重要的伙伴。
但是,正因为如此……
我想,我在欺骗大家。如果我有能力的话,应该可以拯救村子。如果是我的话,无论从哪里都能取得大量的粮食。这样一来,大家就不会像现在这样痛苦了。
然而,我却只顾自己,只顾自己和大家一样,让大家痛苦不堪,我很难过。
所以,我下定了决心。“什么呀,塞菲利亚你下定决心了么?”
那天,我和妈妈睡在同一床被子里,紧紧地抱住她温暖的身体。能感受到这种温暖也是,这是最后一次。这样也好,为了大家,我要成为一个人。
“喂,妈妈。”
“什么”
“妈妈喜欢我吗”
“喜欢啊,这还用说吗最喜欢了。”
”嘿嘿。我也……我也很喜欢妈妈。”泪水夺眶而出,我颤抖着身体,哭了起来。
然后第二天,“不行、不行!我不会原谅你的!”
爸爸拼命地叫道,但是,我摇了摇头。“没关系的,爸爸。如果我成为牺牲品,大家就都得救了。”
“不对!那是迷信!别想这些蠢事了!”
爸爸这样说着,想要依靠我。因为食物少,他的手臂消瘦无力。但是,即使不是这样,那只手也无法阻止我。因为我和大家不一样。爸爸也……因为这个人和我不一样。
我笑了,我不想让作为我家人的人们最后伤心。这么想着,我拼命地笑了,我让自己的身体浮在空中,让他看到我的力量。
“什么”爸爸瞪大了眼睛。妈妈呆呆地看着我。
“谢谢你把我养大到现在。爸爸,妈妈。”
“什、你说什么”我用尽全力说谎。
“我呢,本来就是山神的东西,所以能采到比别人更多的野菜,肚子也不饿。而且,你看,我还能做到这种事。”
“……你到底在说什么,我的傻女儿!”
“一直以来欺骗你,对不起吧不过,我很开心能和爸爸妈妈在一起。以后我也会在山上守护着大家。所以,你就放心吧。”
我说完,把目光转向蛇神祠堂所在的地方。在幽深的树林里。
不要再回头了。我这么想着,正要行动的时候。“尽管如此!你是我引以为傲的女儿!”
“是啊!你是我们最重要的、无可替代的女儿!所以,请不要走!”
不行啊!这些人为什么会这样。我用哭湿的眼睛俯视着他们,再次露出微笑,向祠堂飞去。
“赛菲莉亚!”那个声音,永远留在我的耳朵里。
蛇神的祠堂内,说实话,我不相信。我没想到真的会有那种东西。所以,虽然我说要成为祭品,但我自己也打算成为蛇神。然后我给村子里的人送去食物就行了,我是这么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