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诺埃尔痛苦地呻吟着,声音里只有无力感在增加。
“喂,任性一下以后可以拜托你吗?”
“……”
“我想让你转告西里尔,我能遇见你,我感到很幸福。能做她的姐姐,我的人生真的就是玫瑰色。”
“这种事要自己说出来!”
“哈哈,太严厉了。不知怎的连眼前的颜色都分不清了。嗯,差不多该动手了。作为进入生态系统的具有自我毁灭程序的因子,我的最后作用……”
“诺埃尔!诺埃尔!”
“可恶!回答我!喂!”
“谢谢你,还有再见……”
说完这句话,诺埃尔的声音就中断了。
然后没有停顿,神之兽庞大的身躯发生了变化。被拉兹和雷菲亚穿破的疤痕停止再生,周围的怪物们也发出苦闷的声音开始痛苦起来。
“什么?难道说,他受不了我们的攻击了吗?”
“哈哈哈!不会错的!只要是我们两个人,就算是怪物也会变成这样!”
拉兹雷菲亚两人大概只顾着战斗,没有听到这边的通信吧。这种漫不经心的对话,更让我感到心痛。
逐渐崩溃的怪物形象意味着诺埃尔已经完成了自己的任务。
她正如字面意思一样,是用身体拯救了自己的家人和伙伴们所在的这个魔导都市。
但是,剩下的人谁会知道呢?谁会为此高兴呢?
“可恶!笨蛋!那样的事情已经太多了”
她的肩膀颤抖着咬住了嘴唇,我只是默默地抱住她的身体。
“艾略特你没有错,是我没注意到。”
“不,艾米亚,错的是她。想到被留在世上的悲伤,她采取的手段绝不是万全,甚至不是最好的。”
“啊,是啊……”
这时突然响起一声凄厉的爆炸声,魔导都市的地面开始剧烈摇晃。
“什、什么?”
“喂!你们两个!不得了!大教堂那边发生了不得了的爆炸!”
随着雷菲亚的声音,我们还来不及沉浸在失去诺埃尔的悲伤余韵中,就意识到事态越来越恶化了。
我们决定让他骑在拉兹骑的背上,前往发生爆炸的大教堂。
敌人的残党是诺埃尔最后留下的幻兽们,再加上法鲁克和柳达因的驱逐,可以说确保了城市的安全。
“诺埃尔,真是的,怎么会做这种蠢事呢?”
“我不甘心,如果我有更多的力量,就不会眼睁睁地看着诺埃尔死去了……”
从我们那里听到诺埃尔的讣告的雷菲亚和拉兹,一边用焦躁的语气,一边悔恨地颤抖着,说出了各自的话语。
“为了诺埃尔,这场战斗无论如何也要赢。”
“嗯。”
终于平静下来的艾米亚铿锵有力的话语,让我放心地点了点头。
到目前为止,爆炸发生的方向还没有发生变化。
但是,仔细想想这就奇怪了。
“什么?那是……”
大教堂的建筑物有很多尖塔,在这座城市的建筑群中算是比较高的,尽管如此之前什么都看不见这件事本身就不寻常。
“哇,建筑物被移平了?”
雷菲亚无可奈何地说。
是的,我们俯视的地方,正如字面意思一样什么都没有。
从原本庄严的大门结构开始,到绿意盎然的庭园、多个礼拜堂、刻着浮雕的大大小小的塔,以及坐镇中央的巨大正殿,都没有留下任何东西。
地面上没有一片瓦砾,就像被彻底清理过一样,没有任何可以移动的东西。
“这到底是……”
“大家都去哪里了?”
眼前的景象让人无言以对。
从某种意义上说,也不能说是绝望,但相反如此不现实的光景,让人觉得很难想象自己真的卷入了爆炸。
“喂,拉兹?你在发什么呆?”
“嗯?什么?”
”你看,你不是有一种超感觉吗?去找找大家都去哪里了!”
“啊!是这样的,对不起。”
虽然很早就开始把龙族的搭档放在屁股上的雷菲亚让我很吃惊,但这确实是现在的先决条件。
”……”
“怎么样?”
“地下有动静,恐怕是瓦里斯尔哥哥他们。”听了拉兹的话,我们终于松了一口气。
“太好了!那么大家都还活着吧?”
听到我这么说,拉兹似乎歪起了头。
“虽然不能确认所有人的气息不管怎样都要下去看看吗?”
“嗯,就这么办。”
载着我们的拉兹一边警戒着周围,一边慢慢地降落到地面上,对方似乎也察觉到了我的动静。
我们一降落到地上,地面的一部分就像配合着我们一样飞了起来,瓦里斯尔和艾丽西亚、雷米尔和雷米从里面出现了。
“哥哥,你没事吧!”
“拉兹,你也没事就好了”
瓦里斯尔松了一口气,但声音里却透着复杂的感情。
我们迅速交换了信息,但在地下的瓦里斯尔他们似乎不知道地上发生了什么。
“是吗?诺埃尔。”
“骗人!这是骗人的!”
瓦里斯尔安慰着哭泣的艾丽西亚。
虽然从对艾丽西亚无法隐瞒的事情说起,但照这样看来,就算能和西里尔会合,在一切事情结束之前,还是隐瞒这件事比较好。
于是我瞥了一眼另一个人。
“怎么了?艾米亚?”雷米不解地歪着头问道。
“我不想这么说,但是你和诺埃尔应该也很熟吧,但我觉得你应该不会很冷静。”
这真是不可思议,本以为她和诺埃尔之间有着旁人难以触及的不可思议的羁绊,可她却一脸平静。
既没有受到打击的样子,也没有悲伤,甚至还带着一丝微笑。
“我最了解她了,她应该很满足,因为她把自己托付给了值得信赖的伙伴,赌上性命守护了自己最重要的东西。”
“希望你能考虑一下死者的心情。”
我忍不住用粗暴的语气说道。
无论怎么想,她的做法都让人难以原谅。
“呵呵呵,为了她那么生气,谢谢。的确,她也许是满足。话虽如此,不过我也不会原谅她吧?”
“嗯?什么意思?”
我这样反问,雷米只是意味深长地微笑,没有再说什么。
“对了,你们要怎么办?西里尔他们去哪儿了?怎么想都觉得现在的状况糟透了对了,拉兹,真的连你的超感觉都找不到吗?”
“不、不应该已经将知觉扩大到了相当大的范围,但是却完全感觉不到气息。”
“是啊,完全用不上啊。”
雷菲亚用辫子和龙杖的头敲打青龙的头,真想说这是何等胆量,可当事人拉兹却诚惶诚恐地缩起了脖子。
“嗯,对不起。”
另一方面,艾丽西亚看着他们的对话,瞪大了眼睛。再说说瓦里斯尔
“到底是什么……”
他一边喃喃自语,一边抱头呻吟。
“啊哈哈,对方是龙族都要虐待他?好厉害啊,雷菲亚。”艾丽西亚绷着脸笑。
“连超感觉都找不到,有什么可能性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