佐伊一手举着火把,一手挥舞着短刀,朝一个拦住去路的奴隶狠狠砍下去。随着奴隶一声惨叫,一股鲜血溅上了佐伊的脸。抹掉脸上还带着热气的血,佐伊朝躺在地上脑袋开了花的奴隶吐一口口水,“呸!想造反,下辈子吧。”
听到打斗声,从一座座石屋里涌出来的卡扎部族的后生越来越多,他们听到了头人被奴隶挟持的消息,立马放下酒碗,拿起武器,离开温暖的火塘,带着酒劲加入了解救头人的战斗。
佐伊又砍倒一个奴隶,朝自家的石屋又迈进了一步。这些守在石屋外的奴隶根本就不是对手,面对佐伊带领着后生们像饿狼一样的进攻只能步步后退。
晃动的火把照耀下,后生们都涨红了脸,眼睛里闪着凶光。而奴隶们眼里却是胆怯和害怕。这些临时被动员起来跟着基布造反的奴隶,他们对贵族的怯弱与生俱来,在强大的攻势下,奴隶心中刚刚被点燃的反叛小火苗被吹得几乎熄灭。
“把这些奴隶全都杀光,我请兄弟们喝酒!”佐伊高举火把,用短刀指着向石屋后退的奴隶们。
后生们发出肆意的狂叫,杀死这些看起来基本上没什么斗志的奴隶,比宰杀牛羊还简单。
石屋门忽然推开,一个高大的身影站出来,大声喊道,“卡扎部族的狗崽子们,有胆子就过来。”
佐伊一眼就认出是基布,指着基布高声喊道,“就是他,奴隶军队的头领,谁砍下他的头,我就给他五十头羊。”
这是一笔数额巨大的奖赏,在此之前,卡扎部族里,各家族之间比试武力最终的获胜者也不过能得到三十头羊。高额的奖赏让酒劲上头的后生们更加热血沸腾,不等佐伊下命令,已经狂叫着朝基布冲去。
看着无数火把涌向石屋门口,佐伊带着冷冷的笑停下了脚步,作为卡扎部族头人家的长子,不一定时时刻刻都要冲在前面,何况他之前在战场上已经见识过基布的厉害,一把的石锤如同长了眼睛一样,无论砸到谁基本上都是一锤致命,现在就让那些被酒精和奖赏刺激得脑袋发晕的后生们去冲锋陷阵。
基布扒开站在石屋前的奴隶,像一尊铁塔一样威风凛凛地站在了最前面,飘忽的火光照亮他无畏的脸。
“杀了他!”后生们狂喊着朝着基布冲过去。
基布握着石锤大踏步前进,随着一声呐喊,石锤挥动,把冲在最前面的一个后生砸飞出去。紧接着第二个后生狂叫着挥舞着手里的短刀扑上去,横砸过来的石锤让他的头和脖子永远分了家。
两个后生的惨死并没有阻止后生们的进攻,他们一拥而上,手里的武器和基布的石锤在晃动的火光中碰撞出一连串的响声,以及不断溅起的火花。基布很快陷入了重重包围之中,尽管他力大无穷,但要想把所有人都打败显然不可能。
见基布陷入了困境,那个一瘸一拐的哇喇也哇哇乱叫着加入了战团,他一个人的参加根本不能改变局势,想要立功受赏的后生们把他也围在了当中。基布既要迎敌,又要保护这个受了伤的兄弟,形势比刚才更加危险。
当然也有还保持着清醒的后生,他们明智地选择和佐伊长子一起,对守在石屋外的奴隶下手,很显然,这比对付基布容易多了。奴隶们看到基布和哇喇两个人被围得脱不了身,斗志立马涣散,在看到如狼似虎的后生们冲过来,立刻作鸟兽散。
“杀一个造反的奴隶,得一头羊!”佐伊大声说道。
后生们立刻像围猎受惊的兔子一样去追杀那些四散逃跑的奴隶,面对已经没有任何防守的石屋,佐伊从容不迫地推开了木门,看到了依然坐在火塘边的阿爸,以及用一把刀架在阿爸脖子上的葛布。
佐伊很恭敬地对着达达鞠了一躬,“阿爸,我来晚了,让您受惊了。”
达达头人点点头,“我知道你不会让我失望。”
佐伊抬起头看着在阿爸身后的葛布说道,“我现在给你两个选择,自杀还是我来动手。”
葛布脸上的肌肉有点不受控制地抖动,“你好像忽略了一个最重要的问题,你阿爸还在我手上。”
“其实刚才你溜掉的时候我就可以杀了你,放你一条生路的原因是我们都是邑人贵族,都是头人家的子弟,我只希望你趁乱逃走,不要再和那些不识时务的奴隶搅在一起,”佐伊摇着头说道,“没想到你比那些奴隶还愚蠢。”
葛布眯着眼睛看着佐伊,“多谢佐伊长子的好意,我的手现在抖得很厉害,你最好不要做出让我控制不住的举动,以免达达头人遭受意外。”
佐伊向前迈了一步,葛布立刻紧张起来,大叫道,“不要过来。”
佐伊笑了笑,“别紧张,我让你走。”说着把手中的扔到了地上,
葛布难以置信地看着佐伊,“真的?”
佐伊点点头,往旁边挪了一步,把身后的门给让出来,还做出一个请的姿势,“葛布次子,这是第二次机会,你要是不珍惜,不会有第三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