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是厌烦。”想也不想地,田穰苴老实地坦然,一点也没掩饰的必要——若让吕瑞姜听去,少不了要泪洒心田!摸了一摸下巴,田穰苴感慨,“瑞姬此人,娇里娇气,吃不得苦,受不得累,海战之时,全是她在大喊大叫……幸好她挺有自知之明,没敢到处乱跑,也算有一点优点罢?”
难得地,田穰苴相当中肯地评价,似对吕瑞姜终级印象并不坏。
吕瑞姜放下心来,松气道:“你不讨厌就好——瑞姬妹妹若要嫁给田恒兄长,那在族内的辈分,可比你高多了……邗儿正想苴儿会不会因此而郁闷,幸好并没。”
田穰苴无奈道:“苴儿年长在外,甚少回府呢!再者说了,自家府地与田府相距甚远,不必看到他们……”
“自家府地?”吕瑞姜一僵,猛地记起自打他们被贬为平民,所住的房屋自在晏村——而当吕瑞姜登上齐王宝座之后,他们的住处便改在临淄宫……好罢!她有多久没回晏村了?也不晓得那座房子是否生灰了。
——自她任为女君以后,她几乎都没怎么出过宫,再也不能像以前那般,时不时地出宫游玩……
时光真快啊!
距离她自由自在的时日仿佛就在昨天。
但是,吕邗姜却清楚地记着,她几乎有近一年没离宫了。
而田穰苴,亦常年驻军在外,都与她甚少亲昵……
好罢!幸亏她在继任齐国王位之前,已有嫡子,否则成了女君,她还真抽不出空来,与田穰苴日日笙歌……咳咳咳——
吕邗姜只觉脸颊阵阵发热。
田穰苴奇怪地观察吕邗姜,眼见吕邗姜脸色一会儿青,一会儿红,别提多有趣了!有条不紊地,田穰苴略带一丝坏笑,问道:“邗儿,你在想甚么?脸色这般红?——该不会在想……”
田穰苴左右环顾:四周无人!
田穰苴兴奋不已,暗搓搓地想做某事。
瞄了一瞄田穰苴,吕邗姜耳根子都红了,啐道:“你在做甚么?”
田穰苴正在搓手。
闻言,田穰苴立即就把双手放下。
“没甚么。”田穰苴嘿了两声,神情略带一丝玩世不恭,“数日未见,邗儿可曾想念苴儿?”
吕邗姜含糊了一声,不愿回答。
田穰苴再接再厉,又道:“想,或者不想?”
“……想。”吕邗姜轻声地回答。
田穰苴“哇”地一声,扑向吕邗姜。
但被吕邗姜轻轻一躲——
“不正经。”吕邗姜轻点田穰苴的额头,“还不去梳洗?——你都成了流民,还想以下犯上?”
这实是一句略显严厉的训斥。
田穰苴听了,却高兴道:“好!苴儿要邗儿帮忙洗!”
——原来,田穰苴打的是这主意!
吕邗姜又好气,又好笑,应道:“好。”——也不推辞,应得比田穰苴还快。
田穰苴瞟了一瞟吕邗姜:咦?到底有没有听懂啊?——同起梳洗,重点突出的是“洗”……
抹了一抹嘴巴,田穰苴“嗷”地两声,拉起吕邗姜,飞快地跑开。
吕邗姜保持从容的笑容,任由田穰苴拉拉扯扯。
……这一天,对吕邗姜和田穰苴来说,过得极其艳福。
次日,吕邗姜召来吕瑞姜和田恒,亲自地发问他们对彼此的想法如何——令吕邗姜惊奇的是,吕瑞姜大胆地表明她心仪田恒,而田恒竟也大大方方地说他的确与吕瑞姜灵犀相通!
不容易啊!
田恒也会主动了!
吕瑞姜感动得流泪,全不顾吕邗姜在场,热热情情地搂住田恒的脖子,在田怀的怀里尽情地撒娇。
田恒的眼里溢满了宠溺。
很快地,吕瑞姜和田恒也迎来了一场盛大的婚礼。
——吕瑞姜终究如愿地嫁给了田恒,以她的方式,硬生生地改变了原知的历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