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六点,陈军便来到了工地。
工人们正在吃早饭,陈军进了杨二丫和杨大胆所在的帐篷。
干苦力的没那么多讲究,一般都是一两个月才会洗一次澡,平时都是洗一把脸就完事。
包括杨二丫和杨大胆也是如此。
所以,二人看上去有些邋遢,加上疲惫,也有些萎靡不振。
可陈军却截然不同。
昨夜的大鱼大肉,给他提供了足够的能量,此刻的他看上去龙精虎猛。
尤其一双黑眸中的目光,精湛如刀!
而且浑身上下都洗的干干净净。
用的是最好的胰子和洗发水,脸上还抹了最好的雪花膏。
黑亮的头发根根分明,皮肤水嫩光滑,身上还带着淡淡的香气。
虽然还穿着昨天那身满是灰尘的外衣,但站在这臭烘烘的帐篷里,依旧清新脱俗,与众不同!
杨二丫看呆了。
杨大胆也目瞪口呆,笨拙的大脑一时不知如何形容陈军的不同。
这个年代,洗脸能用上胰子的,就是很不错的家境了。
而在这全是最穷苦人的工地上,人们洗脸都是用清水,绝对用不起胰子。
像陈军这么奢侈的,绝无仅有!
“你,你还洗澡了?”
杨二丫又惊愕又好笑地问陈军。
惊愕的是陈军身上的香味。
好笑的是陈军的臭美。
在这个年代,男人像陈军这么干净清新,本就很好笑。
“哦,房东大爷刚好烧的热水剩了不少,我就洗了洗。”
陈军随意敷衍。
“还用了胰子?”
“你这头发,应该是洗发水洗过的吧?”
“还有你这脸,是抹了油了?”
杨二丫连问三句。
“呵呵,也都是房东大爷的。”
陈军以不变应万变。
“呵!”
杨二丫冷笑,大大地白了陈军一眼。
一个丧尽天良的混蛋,洗的再干净再香有什么用?
别的方面一无是处,在打扮上倒是挺爱下功夫。
明明是个男人,却比女人都胭脂气,二椅子吗?
杨二丫满腹牢骚。
又阴阳怪气道:“我是真担心那位大爷,跟你这种没人性的家伙住在一起,太危险了。”
“我猜你这洗发水、胰子、雪花膏,都是偷偷用人家大爷的吧?”
“这些东西可不便宜,大爷已经让你免费住房子了,还会免费给你用这些?”
陈军淡然一笑,不做解释。
杨二丫更气!
陈军不解释,那就是默认了。
顿觉这混蛋运气太好了,明明该遭雷劈的家伙,却总是有瞎了眼的人对他那么好!
老天无眼!
另外,这混蛋是真的帅!
尤其现在,又干净又香喷喷的,就更帅了,搞得她这个有杀父之仇的人,心里都有些异样的涟漪!
她赶紧挪开摸过,生怕再看就会脸红!
“军爹,你,你不吃饭吗?”
这时,杨大胆颤颤巍巍问了一句,然后看向放在床头的一个大碗。
正是昨天陈军用的饭碗,杨大胆一直放在他的床头。
陈军明白杨大胆的意思。
并不是关心他有没有吃饭,而是想像昨天那样,让陈军将饭菜送给他。
“哦,我不饿。”
“我去打饭,然后给你们吃。”
陈军取了饭碗,到厨房盛了饭菜,回来又送给杨二丫和杨大胆。
“呵呵呵。”
杨大胆傻笑。
看着陈军的眼神少了一份惧怕,多了一些感激。
然后开心地埋头扒饭。
“那大爷,还管你饭?”
杨二丫又问。
陈军昨天一天没吃饭,今天还不吃,显然是在那位大爷家里吃过了。
“是。”陈军回答。
“真是好人没好报,恶人留千年!”
杨二丫终于忍不住骂了出来:“就你这样的混蛋,也能碰到这么好心的大爷,没天理了!”
陈军笑而不语。
“你别得意!”
杨二丫又骂:“说不定老天爷只是想让你多增加点儿罪孽,然后一起跟你算账!”
“你造的孽,足够五雷轰顶了!”
最后一句,杨二丫近乎咆哮!
陈军微微凝眉,想起了前一世对杨家做的一切。
目光忽然认真起来,看着杨二丫道:“确实够五雷轰顶了。”
“不过你别担心,就算老天不惩罚我,我也会赎罪的。”
杨二丫愣住。
赎罪。
这个词从陈军嘴里说出来,感觉是那么可笑。
就像听到母猪会上树一样荒谬。
可陈军此刻的眼神又那么认真,不像是在说谎。
那怎么回事?
“你?赎罪?呵呵!”
片刻沉默后,杨二丫冷笑,选择不信。
“你知道赎罪两个字怎么写吗?”
“你这种没底线的东西,懂什么叫赎罪吗?”
“你觉得我会信吗?你自己信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