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连九霄知道她的脾气，自然也不会拒绝，而且虽然带了不少郎中，可这些人都是擅长瘟疫之事的，再者说了，一般人也不会允许男子去给自己的女人接生的，桑果会医术，首当其中也该是她。

既然遇见了，就没有不管的道理。

即便已经轻装上阵，可还是有几十个人，这么多人去人家的村子，未免有些兴师动众了，所以赫连九霄只是带着杭小溪跟几个暗卫赶着马车跟在男子身后，穿街过巷，弯弯曲曲的绕了阿訇一会儿，才到了一户农家小院，这个小院看起来还不如他们睡的山洞好呢，摇摇晃晃，夏日的一场大雨很可能让它倒塌。

桑果下了马车，男人先是对桑果一笑，然后指了指他的屋子，屋门破旧，上面满是虫蛀的痕迹，桑果迈步，杭小溪也要跟着，男子倒是没什么反应，不过却指着赫连九霄，哇哇的喊了一阵，桑果笑着道：“你放心，他不会跟着进去的。”

显然是被桑果猜中了，男子羞涩的搔了搔头，有些不好意思了，他双手合十，一副拜托的样子。

“小溪跟我进去就行了，你在外面等着吧，女人家生孩子，你去也不合适。”

赫连九霄点头，不过还是不能够彻底的放心，哪怕只隔着一道门，他的心也是悬着的，“你要小心，有什么事儿就喊。”

来不及细说，屋内女子痛苦的呻吟声传了出来，桑果点头，“好，我知道了，有小溪在呢，你怕什么。”

男子已经在拉扯桑果的衣服了，可见他是个疼媳妇的，听不得媳妇有一点的痛苦，桑果点头，“咱们走吧！”

男子推开门板，当先走了进去，本是桑果要进去的，但杭小溪却抢先了一步打头阵，随着门扉的轻启，屋里一股腐败的气息飘了出来，还带着血腥气，桑果担心产妇大出血，所以脚步加快了些，不过屋子里面太黑了，明明是大白天可还是照不进多少阳光，而且东西也有些凌乱，一不小心就会踢到东西。

屋子不大，可没走几步，就跟门外的暖意彻底隔绝了，桑果总觉得有一种一审在阴暗幽冷的空间的感觉，屋子里的气味交织，让桑果的胃部一阵翻腾，而小屋唯一的一扇窗户，也拉着帘子，只有几缕光透过来，不过还是不足以驱散满屋子的黑暗。

不多时在男子的引领下，桑果已经来到了女子所在的屋子，隐隐约约能够瞧见她是躺在一张木板床上，头发披着，腹部高高的隆起，身上盖着被子，头发也披散着，痛苦的呻吟着。

男人拉着桑果的衣袖，满脸的焦急，桑果拍了拍他的手，“别着急，我去看看。”

男子不知从哪儿拖过一只破旧的木凳，然后用袖子擦了擦，又按着桑果的肩膀，示意她坐下。

桑果对他宽慰一笑，说道：“你去烧些热水来，热水，知道吧？”

男子重重的点头，但是并没有离去，桑果猜测他可能是想知道下妻子的情况，于是桑果从被子里把女子的手拿出，覆上她的脉搏，柔声道：”这位大嫂，我是来帮你瞧病的。“

然而那女子肩膀一动，慢慢回过身来，桑果意识到不对，心叫不好，却已经来不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