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诚惶诚恐,突然抓住了他的衣袖,又问:“难道你不想给我讨回一个公道吗?难道我的孩子就这样白白没了吗?”
秦葟不忍她情绪激动,“你别这样,先好好照顾自己,等时机到了,我不会轻易饶恕容嫣的,再等等。”
再等等,再等等,岂不是也跟前面几次一样,等过段时间就不再追究了,是吗?爱卿倒吸了一口凉气,打开他手的同时,她的眼泪也簌簌往下掉,原来,她真的一点儿也不重要。
她的孩子,真的只是一个牺牲品。
陈太太的孩子没了以后,她总惴惴不安,生怕自己也要落得那个下场,可是到了现在,居然真的让她如了噩耗!
资本家无情,除了自己,其他的一切都可以作为垫脚石……她信了。
她再看着秦葟英俊的面孔,仿佛全身的血都是冷的。她跟着他,吃了那么多苦,连孩子也没了,可他也终究顾忌着自己的名利,不能为她争取一次公平。
她哭了。绝望地哭了。
从前,他是神,在她心里是无所不能的存在,他的一切都使她敬仰、叹服,她以为在他身边,便是全世界最好的守护。可是到了如今,他依旧是神,依旧高高在上……她却再也得不到他的一丝怜悯。
没有谁会为谁拼命,没有谁会不顾一切、奋不顾身地保护一个人。
他秦葟,秦自成,他忠于的,永远只有他自己。
爱卿发烧了,三月回南天,室内室外都一样潮湿,把她先前怀孕时候的咳嗽又带了出来。她咳得很重很重,咯血一般的刺激,但她疼不是肺,是心。
卿妈说:“我们先回老家吧,老家没有那么潮,你咳嗽咳得太厉害了,怕风,也怕湿。”
但同是南方地带,哪里又会比哪里干燥?
卿妈不知他们之间的波涛暗涌,但她深知:女人真的过得不好。
有花不完的钱又怎样,有豪宅别墅居住又怎样……但这些都抵不过一个“心寒”。
她看出来了,也听见了。
女儿那天在和秦葟争吵,剧烈的咳嗽声不断响起,但终究却是秦葟,独自一人、相安无事地走出了房间。她再进去一看,女儿已经咳到面红耳赤,满脸泪痕。
“他总是叫我等,叫我忍,可是到了最后,这一切的罪都是我一个人白受的……他总是纵容他前妻来害我,他总是不管他前妻……”爱卿惨切切地流着眼泪。
卿妈心疼地抱住她,“不要怕,妈妈带你回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