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葟确实发烧了,他向来抵抗力好,本想忍忍就过去了,但两天过去实在不见好,反倒还越来越严重,到今天也不得不吃药了。
由此,甘特助给他出了一条苦肉计,希望她能来,也庆幸,她真的来了。
自从上次美国一别,他已经将近一个月没见过上官了,如今看她明艳动人地站在跟前,他的视力在强光之下不太适应,还有些模糊,用力闭了闭眼、晃了晃头后终于才看得仔细,是她,她来了。
“谁跟你说的?没多大的事。”他嘴上轻轻松松的,伸手想去牵她。
她距离算是远的,他只能隔空伸手,等她走过来。只是她非但不来,还漠视了他的动作。
他刚想问怎么了,她却抢先一步说话:“听说你用我的名义,给林腾投资了一千万。”
不是疑问。秦葟因为发烧,嘴唇很红,口鼻也是烟熏火燎的干,加之头昏脑胀,并不舒服。而他平视她的态度,倒也没有很惊讶。
她的态度和在美国那晚,一模一样,将他疏离。
秦葟没有为自己辩驳,只说:“这样有利于你在国内发展。”
只是一个眨眼,她的表情就已经扭曲,开始低声斥责:“我不需要你帮我?你为什么这样做?我都说了不想和你有关系,你不要可怜我行不行?我一点儿都不可怜!”
他郑重地喊她的名:“上官。我没有可怜你。”
上官摇摇头,一脸不敢置信,“那你是什么?乐善好施?救济穷人?我谢谢你,我真的一点都不需要,甚至觉得厌恶!”
秦葟的脸色也没有多好看了,一瞬间只觉得头开始痛了,喉咙也痛了,竟也还有一种喘不上气的压抑感。
他坐在床上,她站着,远远地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哪里还像像从前低眉顺眼,钻他怀里撒娇的娇俏模样?
“那你想我怎么做?我不知道该怎么对待你了。”他心中无解。
她有时候变了,有时候又没变,但有一点他能把握,那就是她依然还像一个外界生长的奇怪小生物,令他永远捉摸不透。
上官拿出了手机,说话带尖刺,“一千万是吗?我还给你,你以后不要再烦我了行吗,我求你了?”
秦葟深深皱眉,双眼通红,但依旧镇定,“你哪来的钱?”
他果真……还计较这个。上官仰起头,她固然拿不出来一千万,但她已经算好了措辞,“我有一半,再跟肖仲谋借了一半。”
“谁?”
“肖仲谋。我准备跟他结婚了。他一直对我很好,啊——”
后背陷入柔软的床榻,再一睁眼,面前是他潮红炙热的脸,就连眼睛都是红的,隔着距离,她都能感受他身上的烫,似要烧在她的肌肤一般……
她挣扎不了,身侧是他同样滚烫的结实手臂,她竟望着他的眼睛,怔住了。
“你说,和他结婚?”秦葟炙热的气息呼在她脸上,给她带来强大的压力感。
上官几乎能听见自己隆咚的心跳声在房间响起,她的一双漂亮眼睛睁得大大的,轻启薄唇说:“是。”
“你敢?”一声大喝。秦葟撑在床上的两臂不断用力,脸色因为发烧也越来越红,与额上突起的青筋汇成一种很愤怒的神情,“你敢跟他结婚?”
倔强和委屈同时遍布心头,但她终究选择了前者,“我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