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大的出去了,雨桐忽悠着国强和国勇跟着练练基本功,身体好不得病,也是在省钱。对于雨桐的笔划,在糖果的引诱下两个小的倒是听话。
看着两人实在辛苦,尤其老太年岁大了,更不能过于『操』劳,雨桐偷偷往自家的玉米骨头堆上狠狠加了一大堆,柴堆上也加了不少树枝,让回来的两人大吃一惊。
“你们看到谁给咱们家送柴了吗?”老太问。
雨桐跟国强均摇头“我们就在炕上啊,没见有人进来,不过你们走了我们睡觉了”雨桐老老实实回答。
“哦!一定是村上可怜咱们才送来的,这么一堆的确够用了,明天就不出去了!”老太道,心里想着究竟是谁这么好心,这个情还是要记下的。
不用拾柴,国胜让老太在家做做衣裳,看看家里还有什么需要收拾的,自己闲不住,在老院找能用的东西,或拆墙等够一车了来回来,家家都要盖厢房,所以自己的老院有用的都会拆过来。
雨桐跟着老太在炕上学针线,老太剪好了布片,她就帮着缝,开始老太还没当回事,就当小孩子玩玩,没想到走了几趟针脚还过得去!于是就把整条的缝交给她做。
“你这针线是跟你妈学的?”
“嗯,我妈做衣服都是给我一块布头练手,老太,我妈以前怎么样?”雨桐一针一针认真缝,和老太太聊天。
“你妈的命很苦,没过上一天好日子,我刚来的那会儿你妈在刘家,村里很多人都看到你妈和长工一样干活,不过刘地主也下地”
“地主不都是剥削别人吗?怎么会下地干活?”这个问题雨桐一直不解。
老太叹气道“说是地主,有些只是喜欢把辛苦赚回来的钱买地,地少的时候全家干,地多的时候就要雇长工了!为了省一两个人自己家人也会干活,像咱们村上的刘地主只是比别人家吃的饱,吃得好一点,他们家并不一定有多少钱。
但也有狠毒的地主,那纯粹是地主了,靠着剥削别人,压迫百姓积累家财,『逼』得人家破人亡是常有的事,只是咱们村没有”
“老太您是哪里人?您的口音好像离我们这里好远!”
老太陷入沉思,良久后才道:“我不记得我的老家了,我听他们说很小家里就把我卖到了山西那边,跟的这家主人后来去了山东,再后来,这家人的儿子出息了,就让家里去上海了。我们这些下人被转手卖给了几户人家,我新主人开着一家铺子,你太爷爷就在那铺子里做伙计,见我老实靠得住就向主家求了去”
老太说的很简短,没再往下说,雨桐突然觉得老人浑身带着悲凉,就没再打扰她,丈夫没了,孩子没了,剩下一个人还有什么意思!
炕上热热的,他们都穿上了老太做的薄棉袄,国勇晚上经常『尿』炕,老太就用旧布多做了几个垫子,雨桐坚持晚上多起来几次把把『尿』,这样虽然累一点,但是不用经常晒垫子,如果不洗会很味道。
国胜不好意思把自己弟弟交给一老一小带,但是自己和国强睡觉死,在雨桐坚持下,只得放弃,所以东屋就住着老太和雨桐、小国勇。西屋住了国胜、国强兄弟。
河上结冰后,老太也不让国胜出去了,一家人开始了猫冬,只是素的要命,听说生产队养的猪会到过年才杀,一人也就一斤肉,雨桐咽咽口水,自己东西多,却不敢拿出来。再馋也没机会吃,真是要命!
郁闷的雨桐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看到外面的小麻雀咽咽口水,“大哥,我要吃麻雀!”国强和国勇一听马上都趴到窗户跟前看外面的小麻雀,“大哥,我也要吃!”“我也吃!”
老太笑道:“麻雀哪里是那么好抓的?想吃肉了再等等,队上到年底才杀猪”
国胜穿了鞋要出去,雨桐忙道:“大哥找筛子,下面撒上一点饽饽渣,我跟你去”说着麻利地下地穿鞋,国胜又把她抱上去,“你说我来做,外面冷着呢!谁都不准出去”
雨桐只好在窗户跟前指挥国胜,就连老太都在窗户跟前看热闹,当三只小麻雀被扣在筛子下时,国强忍不住跑出去帮着拿,本来想吃的东西,回来被几人当成了玩具玩起来。老太把鸟的翅膀羽『毛』剪掉,麻雀飞不起来在炕上灵活地蹦跶,国勇流着哈啦子满炕地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