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的家就在张掖和敦煌, 这条路走了倒是几辈, 中间只是走走停停,几经风险。”索琰道。
“索大哥想没想过走海陆?海陆冒险,陆路何尝不是危险重重。你们出去的时候可以慢慢观察, 河西的环境在变化, 当某一天沙漠越来越大, 绿洲越来越小的时候。也许那条路会被人慢慢放弃”
“陈公子可看出什么来了?”索琰感觉雨桐想要告诉他什么。
“原来的河西我不知道, 但是咱们要卖出去什么?以前是丝绸、茶叶、瓷器、『药』材或者漆器等, 这些东西都很占地方, 你一次又能运出去多少?再说现在有些国家已经能织锦了。
索大哥知道一条船能运多少吗?光瓷器都能走上千上万的, 别说其他了。不过海陆可能还不算成熟,途中除了海上风浪, 也有海盗。但我相信海陆将比陆路繁荣”
“你说的我会认真考虑,你不太看好河西吗?”
“河西暂且没事,我只是说了一两百年后可能发生的事。因为我走了才知道沙漠有时候很可怕。”
放下复杂的话题, 两人又聊了很久。但是雨桐的话让索琰有了新的认知, 这让索家的商路又拓宽了很多。
三条通商路线最先确定下来。雨桐在五天后把自己的一份报告递交了上去。没想到雨桐被选进了朝廷刚组建的对外商贸司。就她职位低,几乎都在听大佬们的畅谈。
她认识了顶头上司裴矩, 一位已经到了古稀老人, 也是历史上有名的人物。裴矩就是帮助隋炀帝开通河西商道的人。能再次打通商道是他人生最大的心愿。
“陈大人, 你的这篇文章写的很好。但你为什么反对招异国人为我大唐所用?,要知道,我们需要他们为我们做事。”
“裴大人,理由很简单, 我认为我们大唐人才济济,不需要别的国家人参与我国政事。要知道每个国家都有秘密不容被人窥去。政务接触多了,难免会有疏漏。这将是隐患,我们不得不防”
“小儿信口胡说!”雨桐刚说完就被人打断。
“李大人,胡不胡说现在谁也不能判定。但是商人多了难免不会混进有心之人。他们可能把我们边塞沿海地区的驻防实力都窥窃去。别的不说就说国子监那些东瀛人和新罗人。他们在学我们汉话礼仪的同时,也在学兵法典籍,甚至排兵部阵和武学。
他们跟我们长得有什么不一样?如果一个从小就在大唐生长的东瀛人穿上咱们的服装,隐于百姓中谁能看的出?
然后生活到沿海地区,把咱们军事『摸』得一清二楚。没野心好,如果有野心,偷袭了沿海有什么不可能?还有高句丽、新罗,大人觉得他们有多臣服?说反就能反,咱们培养了人才,回头说不定就来打咱们!”
“简直耸人听闻!胡说八道!那些都是忠心于我大唐的臣民,你却要胡『乱』猜疑!”老头气得胡子直抖动。“再说我泱泱大国何惧外敌?现在四海臣服,你居然说此大逆不道的话!”
“我说了事实,翻看历史,我们与新罗打了多少次?远的不说,隋炀帝就败给了高句丽吧!现在我们大片东北地区是不是还在他们手里?难道你们就认了?人心就是贪婪,占了北部,难道不想占据更多吗?
还有别小看东瀛,他们弹丸之地,百姓日子不好过,粮食出产有限。他们难道不想占据一块富庶之地?”
“好了,咱们讨论的是河西,不是新罗,也不是东瀛!”老裴矩『插』嘴道。
“没关系,接着说吧,新罗还是东瀛都属于咱们邻国,与河西事务不起冲突”一道声音从门口而来。雨桐看到了一道明晃晃的身影。
“皇上万岁!万万岁!”众人起身跪拜。李世民带着房玄龄李静等人进来,坐到了正中位置。“刚才大家说的朕在外面听了不少。还有什么大家接着说。”
众人无语中,李世民看向雨桐:“都说初生牛犊不怕虎,你胆子倒是大,敢跟朕的老臣叫板。虽然说的有些偏激,但也不无道理。你对通商和外来人员怎么看?”
雨桐上前回禀:“都是臣片面之词”她有些滴汗。
“那就说说你的片面之词”
雨桐只好硬着头皮道:“微臣献丑,通商乃是富国之本,开商路是顺应社会的需要。我们在把自己东西输出的同时也要看到外面个民族国家的长处。善于吸取,也就是取长补短尤为重要。
还有大家可以调取国子监东瀛人的成绩与我们学子比较,还有那些在长安的使官商人,他们都在干什么?你们可能会有更大发现。所以对于外来人员应该有保留地敞开。有些领域还是不要让他们学了。”
“爱卿好像对东瀛很有看法”李世民道。雨桐心道:我能说对他们仇恨源于侵华战争吗?她只是试图改变一些事,其实她心里只道,那只是徒劳。倭寇的本『性』从来不会改变,但是现在供他们吃喝心里就是不舒服。
“防患于未然”
“如果你足够强大何惧弹丸小国?好了,大家接着议!”
皇上走了。雨桐接着参与制定对外条文细则制定,大家都知道这个陈大人别看年龄小官职低,不说话倒是很安静,只要一发言就是语出惊人。初稿送去后,雨桐正式去李绩家拜访。她不是想结交权贵,而是李绩告诉她那几个小子想见见雨桐。
不用问也知道,因为她答应他们那套剑法还没教。这也怨不得她,而是没时间。带了一些西域特产和家里做的腊肉腊肠。唐朝开放,李家后花园已经围坐了十几个少年男女。
李家小儿子还小,出面招待的是李震。李绩打了一个照面道:“你们都是年轻人,我就不搀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