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雪烟脸色有些难堪，栗於知道这个女人跟玑娅关系匪浅，与其让这个女人去问玑娅，倒不如他现在坦白。

见雪烟抬头看着自己，栗於没有理会，再次点上一支香烟，烟雾缭绕的眸色中露出回忆之色：“那应该是九年前的事情了……”

“九年前，碎云岛的地域远没有现在这般壮大。而碎云岛的前身，名叫碎云国。碎云国是一个小的不能再小的岛国，甚至并不在数百域外国家之列，十分贫穷和落后。”

“那时，岺穆将军已经渐渐老去，似乎厌倦了海上的漂流，想要找一个安定的栖息之处。”

“他看上了这个地方，经过几个月的攻打以及半年的周旋，岺穆将军终于带领我们侵占了碎云国。”

“占地为王后，岺穆将军便将手下海盗团分作四大海盗团，他让我们休养生息，让我们广招募兵，四大海盗团变得更加壮大。之后，他就让我们扩宽整个碎云岛海域领地的面积。”

“碎云岛海域地形十分复杂，许多地方并未开发和探索，黑谷将军野心极大，也最是能征善战，他将我们分作几十队人，探索未知海域和岛屿。”

雪烟看着他，一直安静倾听，她转头看了眼门外的方向，她想到了玑娅，心里猜测。

栗於继续道：“我们每发现一个新的地方，就在碎云岛地图中标注出来，许多荒无人烟的小岛屿，却有着丰富的自然资源，那种未知的探索，充满新奇。”

“直到有一天，我们发现了一个很小的未知岛屿，而那座岛屿上，竟然有人，他们与世无争，他们似乎有些古老，但他们擅长耕地和织布，他们很富有。”栗於眼里满是回忆之色。

“所以你们就洗劫了他们？”雪烟皱眉道，眼神冰冷。

“是的。”栗於很坦诚的点头。

“我们洗劫了那个古老的村落，当时我们杀光了村子里的男人，之后干脆在村子里大摆宴席，他们享用他们藏在地窖中的美酒，享用他们村子里的女人。可是事后，全都死了，都死了！连那些村子里的女人都死了！”说到这里，栗於眼里的回忆不见，而是深深的恐惧。

雪烟不说话，只是看着栗於，一张俏脸有些冷，他们都是没有人性的畜生！

栗於好像没有看到雪烟眼里的厌恶，继续道：“幸运的是，我当时在抢杀中受了伤，我没有喝酒，躺在一家农户的床上养伤，所以逃过了这场人间地狱般的劫难。”

雪烟点点头，心里却是暗自咒骂，真是老天不开眼！

栗於不知道雪烟心里所想，他看了眼门外的方向，眼里露出缅怀之色，叹息道：“玑娅就是那个村子里的人，也是最后一个了。”

闻言，雪烟一惊，猛然抬起头来。

虽然她心里有所预料，却依旧没有想到，玑娅跟栗於之间，还有这样一段传奇般的故事。

“不，确切的说，当时村子还有两个活口。”栗於继续道，眼中满是回忆：“当我从睡梦中迷迷糊糊醒来的时候，一个年纪很大的老妪正艰难的拖着村子里死去的尸体堆起来，将他们火化。”

“当然，只有他们村的死者才有这样的待遇，火化中，老妪嘴里念念有词，似乎在为他们诵经。”

说到这里，栗於眼里露出深深的惊恐：“你根本无法想象当时的情景有多么诡异！我当时就吓傻了！”

“我强装镇定，我看着那些惨死兄弟的尸体，他强迫让自己狠毒，我要杀了那个老东西，为所有的兄弟报仇！可是，那老妪却说，如果我杀了她，那么我也会是，因为我的身体里竟然被下了蛊！”

“我终于明白过来，明白这老妪为什么没有趁我昏睡之际捆绑我，原来她为了下了那该死的蛊！也终于明白，这样一个老东西是如何杀死我这么多兄弟！”

“原来，那些村里的女子身体中都有蛊！”

“可是我依旧疑惑，疑惑那老妪为什么不直接杀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