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浅一直在等代宗铭给她来信。
付浅在她给他的《青年》里塞了一张纸条,上面写了大学的地址。
付浅没敢写谭家的地址,毕竟谭章盛在呢,万一哪天谭章盛在家,恰好看到了信那就完了。
老爹护女狂魔,从小到大付浅相当于同龄异性绝缘体,小男生什么的一出现,就被老爹扼杀在了摇篮,当然,代宗铭是老爹杀不死的意外。
付浅知道代宗铭大学的地址,所以一开学,付浅就寄了封信过去。
过了一个星期,付浅没有收到回信。
付浅有些奇怪,刚开学……有那么忙?还是信在路上被搞丢了?
付浅越琢磨,越觉得信在路上被弄丢的可能性越大。
于是又写了一封信寄了出去。
然而……一个月后,没有收到回信。
付浅觉得近代中国的快递真是邪了门了。
但是付浅是不信邪的,于是她又写了一封。
依然是石沉大海,此时这已经不是邪不邪门的问题了。
付浅看着摊在书桌上雪白的信纸,表情有些黑。
从现在的某种意义上说,她这样……算不算是被拉黑了?
她,被·拉·黑·了。
这个认知让付浅陷入了一种自我怀疑。
前几个世界她谈恋爱有些昏了头脑,但是从五四那次起她就慢慢冷静下来了。
付浅一直在害怕一件事:两人之间的感情,到底是真的还是娱乐?
游戏不是现实,付浅很清楚这个问题,之前她不愿意去触碰这个问题,因为如果她怀疑,这对于两人情感的稳定必然是一个重击。
付浅选择了逃避,然而现在的状况又把她逼回来,让她不得不去面对。
真情或者假意,付浅一时间竟有些不知如何判断。
之前的感情是假的吗?付浅不觉得,感情都是积累出来的,没可能两个人在一起这么久了对方一直在演戏。
但是付浅更清楚另一种可能:不过玩玩而已。
付浅看过不少相关的富家子弟的花边新闻。
他身上也确实一直有一种平常人没有的贵气和气质。
不管如何,付浅总希望弄个清楚。
每个星期,付浅都寄一封信过去。但是同样没有回音。
大学的上半学期快过去的时候,付浅收到了厚厚的一沓信件。
付浅在看到那一沓信件时,原本渐渐死寂的心脏鲜活跳动起来。
是代宗铭吗?
付浅有些迫不及待地当场拆开来看。
心脏在看到里面的信时有一瞬间的冻结。
每一封信都是付浅熟悉的信封,有的信封边缘已经泛黄,有的崭新如初。
付浅呆呆地捧着那些信,突然觉得心口有些疼。
没有一封是被开启过的,她寄去的每一封信,都被原封不动地退了回来。
付浅失魂落魄地回到了寝室。
寝室里还没人,付浅坐在自己床上,信封铺散在床上,几乎将床覆盖。
随手拆开一封信,上面的每一行字仿佛都是跳动着的,会说话的,嘲讽着她傻子一样的行径。
所以……两人算是分手了吗?
付浅蜷起身子,把头埋到了膝盖上。
分手至少也说一句啊,干嘛一声不吭的。她一直寄信要花不少钱的好不好?
付浅闷闷地掉眼泪。
为什么不说一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