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佑宰最近心情不太好,自从逐一拿了几十家夜店、酒吧和娱乐公司的股份、并在这些不入流的人群中称王称霸后,他已经很久没有被人甩过脸色了。
the Contents娱乐的金承勋,不识好歹的家伙。
他昨晚原本让金承勋把张紫妍送到他一处私宅去,要说这已经是轻车熟路的东西了,谁知道这家伙竟然不接他电话,还发来一条信息:‘对不起,我不是这样的人’。
你是人是鬼我还不清楚?任佑宰见着短信当即就气笑了。他倒也说不上是多喜欢这个张紫妍,但是就如同夏国一些白酒“文化”一样,越是不能喝酒的下属上位者就越要让你喝,你高不高兴另说,反正他是高兴了。
说到底,也无非就是一种借机而为的恃强凌弱和依权仗势。
可悲可笑的是,任佑宰自己就是底层出身,却根本不懂什么叫己所不欲勿施于人——一朝得势后,他是变本加厉的去欺负弱者。
这大概就是人性中最直观的恶与劣根性。
今天中午,去三星电机晃悠了一上午以后,他就准备借故离开,要去给金承勋等人一点颜色看看。
结果刚回办公室拿上西装大衣外套,任佑宰就从秘书口中得知了一则意外消息:有人打上门了,指名道姓要他好看。
“哎西...怪事年年有,今年特别多!”他是气急而笑:“门口安保人员都是干什么吃的?这是哪儿?是三星电机!”指了指墙上的英文‘SAMSUNG’,他劈头盖脸就是一顿训斥:“你是不认识英文还是没有脑子?”
一边骂,任佑宰心里其实一边也有些暗爽:他以前在三星安保工作的时候,谁敢造次?你看,至少在这个领域,你们现在这些人还不如我当年!
他也不急着穿外套了,让跟班朝前带路,准备亲自出马去看看是谁这么不知死活。
这人...他还真认识——水晶男孩的队长殷志源谁不认识?《两天一夜》周周都播,哪个半岛人休息时从没看过这节目?
任佑宰知道这人他得罪不起,他虽然还搞不清楚状况,但是眼下也只好先伏低做小,先把息事宁人的态度摆出来,再事后去了解。
跟班是有些眼力见的,来的五个人里除了殷志源,旁边这个他也认识,他低声快速地对任佑宰说项起来:“大哥,旁边的是崔俊浩,崔坤先生的长子。”
又是一个麻烦的家伙!任佑宰心中非常烦躁:本来昨晚张紫妍这事儿就让他非常烦心了,这才正要去发泄一下情绪。一口气到了嗓子眼,却让他们一帮人堵在了半道上,又咽了回去,他真是浑身难受。
“殷先生、崔先生,三位。”他一一打个招呼:“咱们之间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冤家宜解不宜结啊,不管是因为什么,大家都是有身份的人。咱们找个僻静的地方把话说开、化干戈为玉帛,岂不美哉?”
任佑宰自认为是把姿态和面子做足了,真有什么误会他们也该给自己,不,给三星一点面子。
金钟铭上前一步,心中却是暗叹一声身不由己:昨晚孙泰信找到他,说公司研究决定了,就由他来把妹——他以为自己暗恋...的事情败露了,当时就诚惶诚恐、情不知所以。
搞了半天,是让他来当这个冤大头。他只恨爹妈晚生了他几年——一眼望过去,殷志源、崔俊浩、孙泰信、李成明,个个都是他哥。
忙内鼻孔朝天,一副很脑残欠揍的表情:“你就是富真姐那个废物老公?你小子有老婆还敢和我抢明星?你是不是不知道‘死’字怎么写?你在外面花天酒地,你老婆知道吗?”
任佑宰懵了:这个眯眯眼是不是脑残片吃多了,光天化日、朗朗乾坤,他竟然让人在三星电机的大门口给骂了‘废物’!
你怎么能这样侮辱我,当着我的面实话实说?
但他得顾忌殷、崔二人的身份。皱着眉头、忍住怒火,他语气有些不悦地说:“小子,对年长的前辈就这么说平语?你不要在这里狐假虎威!”
金钟铭今天发挥了十成演技,他仰天长笑,然后走到任佑宰面前,与他额头贴着额头:“前辈?我自是首尔大学的学生,你又是哪里的前辈了?麻省理工吗?你有毕业证吗你?肄业可不作数的。”
任佑宰感觉自己心口又挨了一刀,他后退一步,也不与这小子计较,对着殷、崔二人说:“几位是无意和解、来者不善咯?”
“来者?”孙泰信笑了:“这地儿是你开的?三星电机门口那也该姓李才是,您贵姓啊?”
他一边说,一边走到任佑宰身旁,来了个反复横跳,一边跳还一边说:“我就是一只脚迈进了你公司大门又待怎地?诶~我又进来了,诶~我又出去了,你打我啊?”
任佑宰感觉拳头硬了,但是令他憋屈的是,他眼里有身份有地位的两个人一言不发,只是站在一旁给两个年轻小子撑腰,还任由这两个臭小子在他面前大放厥词。
正是午饭过后,三星电机门口人来人往,吃瓜群众已经越聚越多——如果是个一般的高管,大家说不定还没这么大兴趣和胆子偷听八卦,毕竟能在三星电机爬上去的,哪个没两把刷子?
但是我们的任驸马嘛...哈哈哈,该!
李成明看了看表:“大冬天的,别玩了。这么冷的天,抓紧把正事说完。”
金钟铭点头称是,走到任佑宰身旁对他低声说:“张紫妍,别说你不认识,从今天起,你最好掂量掂量和我争女人的后果,勿谓言之不预也。”
任佑宰还没发作,见金钟铭已经回头往外走,于是本来就谈不上有多少城府的他终于爆发:“你知不知道我是谁?你又是谁?”
金钟铭回头,脸上带着浅笑:“Whats up,霸气侧漏。我管你是谁,你又知不知道我是哪国人啊?”
一行人正要扬长而去,觉得吃了大亏的任佑宰,软绵绵地放了句场面话:“我一定会记得今天地诽谤的,我会走法律程序。”
离他最近的孙泰信笑着说:“好,我们是一等良民就不说,即使你一定要冤枉我们,我们也有钱聘请大律师帮忙,我想我们这些人是别指望坐牢了。”
任佑宰气恼道:“你别以为有钱就能为所欲为。”虽然他自己都觉得这话在半岛很讽刺。
此言一出,场面终于控制不住了,殷志源等人全都笑出声。孙泰信扶了扶自己的眼镜,抱着手对金钟铭笑着说:“抱歉,有钱是真的能为所欲为的,但我看他领会不到这种意境。”
“没错,没错。”金钟铭咧着嘴:“要我看,他也不够格在家里掌握经济大权,否则干嘛这么饥不择食,连什么酒吧夜店也要去参股。”
当天下午,一家门口写着歇业的酒吧里,喝着闷酒的任佑宰接到李富真的电话:“你疯了吗?我有没有跟你说过什么人你得罪不起?崔俊浩那几家人也是你可以够格去拿捏的?”
任佑宰他真的想放声大笑或者大哭,但他还是下意识坐正,老老实实地说:“我什么也没做啊。”他回想起中午的事情,心中太苦闷了,十分委屈地说:“我是骂不还口、打不还手,我还要怎么样?”
“你自己找台电脑看看!”李富真不再言语,直接挂断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