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惊呼声未停,那颗头颅突然掉了下来,颈中鲜血迸射出来,在空中犹如喷泉一般。
“杀、杀人了。”
人群中响起了惊恐的叫声,蔡府家丁一阵混乱,一部份下意识回身就跑,也有忠心的小厮下意识挥舞棍棒围在蔡绦身边。
“要糟!”
蔡绦终于明白自己失算了,将人围在房中让他们乖乖投降,就是衙内门心中的游戏,对这些喋血沙场的亡命之徒并不合适。
“抓住他们。”
他目瞪口呆地看着刀光在两人手中荡出一片波光,就象月夜下泛着鳞光的湖水,湖水四周突然出现了十数道血色喷泉。
吴玠和韩世忠斩了小妾,已经为兄弟报了仇,他们此行的目标并不是蔡绦,真杀了这类衙内,只怕无法收场,见其惊慌失措,心中大喜,闷头冲击,不多时便杀出两条血路。
只要冲杀出去,往京城内一闪,不给老种添乱,不给西军添乱,这事就算做成了。
蔡绦被血色喷泉惊得全身抖动起来,他发现这个游戏并不好玩,这不是两条鲜鱼,而是两头猛虎,不禁为自己的安排有些懊恼。
不多时吴、韩二人杀到院墙处,挡开小厮和家丁们的刀枪,腾身上墙,吴玠转过身来,刀交左手,伸出右手,拇指向下在脖子间狠狠一划,对着蔡绦做了一个割喉礼,眼神凌厉如手中那柄滴血长刀。
看着蔡绦面如土色,吴玠还没来得及高兴,转头一看心便沉了下去。
一队队禁军已经围了上来,当先是一位手执大刀的金甲将领,坐在马上将刀尖指向墙头。
“放箭!”
韩世忠一声闷喝,当先跳下墙去,将朴刀舞出一轮光轮,泼韩五一见陷入重围,那身虎胆刹那间回到身上,仿佛回到刀斩西夏监军羽藏花麻之时。
他只是一瞟,便知必须擒贼先擒王,当先向曹晟杀去。
“来的好!”
曹晟武力在东京城也算有名,心中根本没将西军放在眼中,何况胯下有战马,在力量和速度上都占据了绝对上风。
“当。”
两人错身对了一招,仗着战马的速度加持,曹晟挂开吴玠手中朴刀,一记回马斩,将韩世忠生生逼退了三步。
见弓手和枪手已经就位,曹晟大手向前一挥。
“拿下凶犯,死活不论。”
东京禁军虽说战斗力很渣,但欺负百姓都是一把好手,人多势众,看着仅有两位贼人,能有多大能耐,听到此话,蜂拥着就冲了上来。
却不知这两位却是实实在在的大虫,韩世忠自从到了东京,把性子基本收起,天天吃喝玩乐,此时一看对方连布杀局,欲除自己而后快,此事绝难善了,虎将的气势立刻显露出来。
连比几个手势,吴玠点了点头,两人统一了杀出去的思路,谁要拦在路上,遇神杀神,逢仙诛仙。
这条小街并不宽,一时也挤不进多少人,吴、韩两把朴刀向街口杀将过去,一见弓箭手越来越多,两人旋风般混在人群之中,让这些弓手无法放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