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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道人影久久站在晋王府门前,看着空空荡荡的府邸,显得十分孤独,天地间好像只有他一人,寂静如雪。
“林牙。”萧斡里剌来到耶律大石身后,声音在冷风中带上一丝金石之音。
“萧锡默和萧乙薛来人,请林牙去宛平军寨一叙。”
耶律大石浓浓的眉头紧紧皱在一处,在这一刻突然舒展开来,好似放下了一件大事,又像明白了一些道理。
他并没有移动脚步,而是仔细的看着王府铜门上那对虎门撑。
“林牙,燕妃也传来消息,今夜在元和殿设宴,请林牙大驾光临。”
这次耶律大石没有皱眉头,而是慢慢转身,看向萧斡里剌。
“你认为咱们应该去哪里?”
萧斡里剌有一些担心,“林牙,你无论去哪里,都会得罪另一方的人,末将只能说愿为林牙赴汤蹈火!”
“早就得罪了,怕他们作甚。”一丝骄傲的浮现在耶律大石的脸上。
萧斡里剌叹了一口气,“晋王此去吉凶未卜,萧奉先对你的监视毫不放松,燕王病重,燕妃掌权,白沟河战事又起,这析津府当真是乱成了一锅粥,林牙,你要多作准备才是。”
“奔跑的黄羊,只为多吃一口青草,它永远也看不见雄鹰眼中的风景。”
耶律大石转向白沟河方向,“那里发生了什么某不是十分清楚,不过凭借奚王和郭药师,宋军占不了什么上风,种师道、种师中、王禀、杨可世、折可求、曲端等人一个没来,要不是怕引起各方面的反应,某很想骑马去白沟前线看看。”
萧斡里剌靠近一些,将声音压得很低。
“宛平那边,末将已经有了安排,只要林牙一声令下,那两名吃里扒外的人物阻挡不了林牙。”
叹了一口气,耶律大石意兴阑珊,“希望某的猜测是错的,晋王能平安无事,要不然,某和皇帝的情分也到头了!”
林牙可是辽太祖的八世孙啊!竟然说出这样决绝之言,萧斡里剌变了颜色,“萧奉先他安敢如此?”
“他是一个赌徒,开始步步为营,赌的小心,下注也不大,而现在他已经是辽国第一大赌徒,红了眼,只怕就没有他不敢赌的。”
“他会因此将命赌掉!林牙,你为何不挡阻晋王?”
“晋王大义在胸,某也拦不住,这是时也,命也!”
萧斡里剌明白了什么,“宛平来请林牙,宴无好宴,他们已经肆无忌惮。”
“别说了!”
耶律大石有些暴燥,这样的情绪只会在自己心腹面前展示。
吐了吐舌头,萧斡里剌不再说话,他明白林牙一定是有了打算,站在晋王府门前,是要为自己的人生划上一个符号。
“走,去皇城,燕妃必然不会只请咱们,所以,某料定萧锡然、萧乙薛同样会去元和殿。”
“林牙,依然是宴无好宴啊!”
两人拨转马头,身形慢慢消失在城西之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