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命令手下打开了南面城门,并放下了吊桥,带着亲卫站在桥边,扬声叫道。
“不知哪位是张将军?”
韩世忠催马上前,一双小眼睛微眯,仿佛是醉酒时那种尽兴的感觉。
“在下是……”
千夫长有些奇怪,听说张令徽又黑又矮,来将却是又高又大。
“你不是张将军。”两人距离越来越近,千夫长更加肯定了自己的想法。
“在下是张将军手下偏将。”韩世忠终于将话说清楚,“刚才一股冷风吹来,害得俺话都说不出来。”
千夫长有些纳闷,自己好像并没有感觉到有冷风。
他转头看看,桥边的旗帜果然没动,正要回头喝问,感觉一股凉风向自己袭来。
这是怎么回事呢?
他还没想得明白,却发现自己的头已经飞上了天空,看到那员高大的将领将血淋淋的刀向上一举,当先杀散了吊桥边的守军。
“难道……自己被斩了么?原来……他们竟然是敌人!”千夫长的意识到这里便完全断绝。
李茂利用萧干的文书轻松赚开了城门,韩世忠进城之后一不抢掠,二不杀戮,在城中秋毫无犯,不允许士兵们私自夜宿民家。
这都是郓王在武学中曾经讲过的功课,韩世忠虽然天天跑去喝花酒,些许片断却也记在了脑中。
有些人一点就透,举一反三,韩世忠认为自己就是军事上的天材,和吴玠是同一类人。
可惜天公不作美,命令刚颁布不入,天空就下起了大雨。
一层秋水一层凉。
一众将士蹲在房檐下,冷得直打哆嗦,北境的天气比大宋更冷,士兵们御寒之物准备不足,个个脸色冻得青紫。
李彦仙抹了一脸的冷水,看着韩世忠道:“这算不算是死要面子活受罪?”
韩世忠也苦着一张脸,见到李彦仙的表情后露出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子严兄,咱们已经忍受了这么久了,一旦破坏了命令,前面的苦不就白吃了?”
“依你,俺这次都听你的,这些天听你赞美郓王,耳朵都快磨出茧来了,只要能得到郓王的赏识,再苦再累俺都忍了。”
“放心吧,子严!”韩世忠大抱大揽,“咱们这般动作,就是为了让郓王能早日离开燕京城,咱们到时将郓王接到这里。”
李彦仙听到这里,双眼睁得浑园,“良臣,咱们就一千士兵,郓王来这里太危险了。”
“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子严你来看。”
他用树枝沾了一些雨水,“从这里经密云过古北口,从北安州到泽州……”
话音未落,李彦仙已经捂住自己的嘴巴。
“不是吧,中京大定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