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受罚的将领如蒙大赦,纷纷出帐带着所部人马冲出营寨。
但见夜色沉沉,空无人影,只是四周皆有鼓声响起。
“向着哪里攻击呢?”所有人脑中都浮现出大大的问号。
招讨使催得紧,众将领只得分兵四处出击,一直追出二、三里,却没见一个宋军,那鼓声也熄了。
刚回到帐中向萧嗣先汇报情况,没等到他脸上露出笑意,四周鼓声又响了起来。
“你们,全数出寨,一定要将宋军消灭!”萧嗣先将手中的酒杯使劲向地上一摔,大发雷霆。
看着辽兵乱哄哄出寨而来,甄五臣和折之昌连忙将手中的火把晃了三下,麾下的几百士兵连忙调转马头,向黑夜中奔去。
昨日突袭最大的目的并不是要杀多少辽兵,而是烧毁云梯等器械,并让甄五臣、折之昌各带五百人马隐藏在城外,就是为了今晚骚扰辽营。
辽兵一退鼓声就起,辽兵一进骑马就跑,这样的运动战赵楷十分在行。
‘敌驻我扰,敌疲我打’,赵楷比这个时代任何人都多学了好几百年的兵法,自然占了上风,他仔细吩咐二人不可接战,只行骚扰之计。
反反复复几次,萧嗣先暴跳如雷也是毫无办法,酒是越喝越多,人是越来越醉,后半夜倒在榻上再也起不来了。
看着招讨使终于闭上了嘴,一众辽将纷纷长松了一口气,听到宋军鼓声再起,大家哄笑了一会,各自歇息去了。
闹了快一晚,天都要亮了,所有辽人都知道这是宋人故意为之,用这样的行动使辽军分心,休息不好,第二天攻城的效果必然会大打折扣。
人人想着趁着招讨使大醉之机一定要好好休息,不然明日攻城不力,只怕就不是领罚军棍这么简单了。
也有人想着宋军万一真来袭营,看着萧嗣先已经成那副模样,只好轻轻叹了一口气。
……
看着空中飘飘荡荡的孔明灯,杨再兴兴奋地跳上战马,对着身后姚平仲笑道:“希宴,就看咱们的了!”
“再兴,杀他一个屁滚尿流,没准取了萧嗣先的首级也未可知。”
“不行,这个不行!”杨再兴紧了紧手中的游龙枪,这杆枪是郓王专为自己打造,听说用了什么锅钢做出来的,号称是最好的精钢。
游龙枪长近一丈,枪端雕勾火龙头,枪头为龙舌,形如火焰状,重二十斤,自己一看就喜欢上了。
“郓王千叮咛万嘱咐,不能杀了那位蠢货,蠢货对咱们没有什么威胁,但对辽国破坏力极大,殿下的意思你还看不出来?人蠢到一定程度就成为宝贝了,千万别让能祸害辽国的蠢人死了,不然换一位历害的上位,比如耶律大石那样的,咱们得多费很多力气,多流不少鲜血。”
姚平仲神情严肃,“明白了,自古都是奸臣杀忠臣,最好让萧蠢货将耶律大石砍了,比杀掉十万辽军还要过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