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人，杀了又何妨？他实在是想不明白为什么顾以沫要拦着他，明明杀了眼前这个人一直都是她所希望的啊？

顾以沫漠然看着倒在地上，衣衫不整的老头儿，冷笑道：“就这么杀了他，岂不是太便宜他了？我要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方才能够消我心头之恨。”

他造下的孽，哪里是一条命就能够补偿得了的？她一定要眼看着他，一点点的失去自己最珍贵的东西，看着自己苦心经营的齐柳宗在自己的手中毁于一旦。

他视若珍宝的东西，她都要毁了。

顾以沫蹲下身，伸出手，轻轻地掐住了齐柳宗宗主的脖子，那略黑的脖颈上，一只几乎白的透明的手看上去显得格外渗人。

这么脆弱的脖子，只要顾以沫稍微用一点力，便能够轻而易举的折断。

她从来都没有想过，眼前这个人居然也会有这么没用的且脆弱的一天，她只需要轻轻的一捏，他就能够去地府给他们千灯阁的所有人赔罪。

她一点点的加重了手下的力道，看着手下的这人呼吸渐渐变得急促，脸色也变得青紫，她露出了一抹快意的笑。

但是，最后，顾以沫还是压制住了自己心里那汹涌的恨意，慢慢的，慢慢的一点点的收回了捏住他脖子的手。

等到她收回手之后，一道不轻不重的掐痕便出现在了齐柳宗宗主的脖子上。

齐柳宗宗主大概永远都不会知道，有一天，他会距离死亡这么近。

“走吧。”顾以沫站起身，不再看地上昏迷不醒的老头儿一眼。

“你先出去等我。”盛相濡却是忽然道。

“嗯？”顾以沫偏头看他。

这家伙，想干什么？

盛相濡却是笑笑，“你放心，我保证他明天醒过来还是活蹦乱跳的。”

顾以沫深深的看了他一眼，确定他不像是在开玩笑之后，才转身走了出去，但是走着走着，她又看向了倒在血泊中的女人，忽然发现了某些问题。

她走过去细细一瞧，果然在她的脸上发现了某些端倪。

顾以沫眼中冷意更甚，俯身在那女人的脸上用力一扯，一张轻薄的人皮面具就被扯了下来。

面具之下的女人容貌妖娆，即使是已经死了，也能够看出来是一个绝顶的大美人儿，只不过那张脸，却跟轻羽夫人没有半点相似之处。

顾以沫的手狠狠握了起来。

好！好的很！

她运起灵力，手中的人皮面具便像是被投入了火海当中一般，一点一点的融化，滴落在地上，散发出一股难闻的味道。

在毁了这个人皮面具之后，顾以沫蹲下身，毫不犹豫的把那女人的脸皮给剥了下来。

不管如何，顶着她娘亲的脸做这些事，便不可被原谅，哪怕不过是易了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