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众目睽睽之下，白径乐就这么被顾以沫杀了。

或许白径乐自己都没有想到，有一天自己居然会死在一个不过才十几岁的小丫头片子手里，最关键的是，这小丫头片子还是来自于他一直都看不上的下位面的废物们，这也导致他到死的那一刻那双眼睛都还睁得大大的，死不瞑目。

顾以沫斩杀白径乐自然没有那些看客们看的那么容易，她用芳华撑着自己休息了好一会儿，才感觉自己已经近乎枯竭的灵力稍稍有了一些恢复，动了动僵硬的胳膊，顾以沫站直了身子，面对着已然骇然的仙门众人，挺直脊梁，“今日，我顾以沫就是来向你们讨债的！”

所有人看着顾以沫的眼神都充满了恐惧，他们怎么也没想到，当年那个被誉为千灯阁之耻的小废物，居然就这么在他们所有人的注意之下，已然成长成了如今这个难以撼动的庞然大物，而现在，她显然是要来向自己这些人讨还当年那些人命债务了。

在他们眼里，白径乐等这些梵境来人便已经是这世上高不可攀，难以翻越的大山，但现在有人翻越了这座山，那自然而言的，这个翻越了这座大山的人自然而然的就成为了新的高山。

所有人都畏惧的高山。

所以哪怕现在这座大山看上去显得有些狼狈，却没有一个人敢出手，因为他们都害怕，生怕自己成了那个第一个吃螃蟹的人，性命只有一条，凭什么他就要豁出性命率先进行反抗？

于是就在这种心态的驱使之下，居然没有一个人想起来反抗。

“要不要歇歇？”所有人都以为顾以沫立于不败之地，轻松取胜的时候，盛相濡却看出了顾以沫掩藏在笔直脊背之下的虚弱，走上去不动声色的扶住她的胳膊。

顾以沫偏头看了他一眼，摇了摇头。

好不容易才等到这一天，她才不可能再让他们多活一天。

盛相濡见她坚持，也不再多说什么，顾以沫急，他比她更急，时间越流逝，他就越焦急，没有人比盛相濡更清楚，时间现在对于他们的重要，所以他悄悄地给顾以沫的身体里输入了一些灵力。

感受到体内的灵力，顾以沫微微皱眉看他一眼，却见他轻轻摇头，让自己不要多言语。

等到顾以沫的体力恢复的差不多的时候，顾以沫才轻轻推开他，自己朝着人群走了过去。

第一个目标自然是齐柳宗宗主。

花了这么久的功夫，顾以沫自然把该查的都查的差不多，也自然知道当年率先提出这件事，并且出了大力的就是眼前这位。

顾以沫走到齐柳宗宗主面前站定，上下打量着他，许是从来都没有这么细致的打量过眼前这人，这样看着，顾以沫才发现原来不知不觉中这人已经憔悴成了这个样子，头发雪白干枯，一双眼睛浑浊不堪，神色微眯，看着顾以沫的眼里还带着一丝退缩和恐惧。

这还是顾以沫头一次在他眼里看到恐惧，而且这恐惧的对象居然还是自己。

或许对于他来说，从来都没有想过，自己有一天居然会害怕这个小丫头片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