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华灯初上,便有人给她捎来一只白玉镯,还有一寒梅手帕,再仔细一瞧,才瞧见边缘处还绣着小小的“惜琴”二字。她问了小厮,才晓得是一个风度翩翩的公子托他赠予她的。她只顿了顿,启唇道:“麻烦带我去见此人。”那小厮不禁讶然,此回已不是初次有人托他这般,她都只瞧上两眼,便分给了他人,此回却主动要见那人,看来那人不简单啊。
但那小厮也只讶然少顷,便轻声道:“惜琴姑娘,那公子道是让姑娘戌时三刻去瑶雪阁见他罢。”
“瑶雪阁?那不正是锦瑟楼里最上乘的雅间吗?”赵玉娥不禁疑『惑』,但很快便笃定了她心中的想法。
赵玉娥晓得,在夜里与男子这般相见,是不妥当的做法,但她只能前行。
她还是晓得些许礼数的,仔细将自己梳洗打扮了一番才只身前去赴约。
瑶雪阁与其他雅间不同,于锦瑟楼最高处,面朝万家灯火,晚风清扬。何解愁依旧着一袭月白,背对着她,只道了声:“惜琴姑娘,你终于来了。”
“奴家见过将军大人。”赵玉娥福了福身道。
何解愁讶然,但不过只是一刹那,便收敛了惊讶之情,忙虚扶起她道:“无须多礼,快快请起。”
“是,将军大人。”赵玉娥这才起了身。
何解愁似乎很满意她的这番举动,只笑了道:“坐下罢,本将军想与姑娘共谈罢。”
此时的瑶雪阁只有赵玉娥与柳竹石二人。
赵玉娥再次福了福身道:“不必了。将军大人身份高贵,奴家高攀不起,只是将军大人赠予奴家的白玉镯甚是珍贵,奴家不可收,还望将军大人取回去罢。”说着便从口中掏出那只白玉镯。
何解愁神『色』复杂地看向赵玉娥,继而又轻笑了声道:“本将军果然未看错姑娘,姑娘果真是这般不贪图富贵之人,当真是让本将军佩服!”
“将军大人高抬奴家了。”赵玉娥依旧低着头道。
“抬起头罢,不必这般害怕何某。”何解愁将自己的自称改了,以此来拉近他们之间的距离。
赵玉娥这才起了身,唯唯诺诺地坐下了。
尽管赵玉娥晓得何解愁乃正人君子,但终究心里还是有些怕他。何解愁似乎亦晓得她会这般,也不强求,也只与她客套客套,待她放下了戒心后才深谈。
二人共谈许久,待到刻残红烛之时,何解愁这才恋恋不舍地放赵玉娥回去。赵玉娥福了福身,便要离去。
“惜琴姑娘。”何解愁不由自主地便叫住她了。
“将军大人可还有何事?”赵玉娥回眸,轻声问道。她瞧见何解愁身后的一片白『色』正在飞舞。
“无事。你回去罢。”何解愁无奈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