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卷风站起来,居高临下的看着唐肆:“执法记录仪是可以看,笔录也可以看,可谁知道那是不是真的,要是是演出来的呢?”
说罢,他看向坐在主位上的程局:“我申请带宋意过来重新做笔录,常悦死在宋意的公司里,肯定是早就有人盯着常悦了。”
“何况以狙击的精准的角度来看,对方对宋意的公司一定是很熟悉的。”
潘卷风破案心切,附近的楼层地点,全部监控都调查了,但是狙击手的行踪一点儿都没有摸到。
一切线索都是断的,现在唯一的方式就是抓着宋意问,问个彻彻底底,说不准凶手就是和宋意认识的。
“宋意的公司上上下下,都要查个彻底。”潘卷风冷眸看着唐肆:“她本就是你的女朋友,对于这件事,你就应该避嫌。”
潘卷风这个人,办起事情来,很轴,事业心很强,为了破案可以得罪人,何况他本身就觉得唐肆审宋意,没有审到位。
唐肆坐在位置上,听着潘卷风的一字一句,桃花眼缓缓的抬起,冷沉的目光盯着他,眼神里,压抑着一股与他本身剥离不开的冷冽。
眼神深邃,盯着潘卷风,一股威压压过来,潘卷风觉得自己快喘不过气。
就看着唐肆抬了抬下巴,下颚线紧致,弧度流畅凌厉,姿态有些懒懒的倚在椅子上,随着这一个抬眼,浓烈而又野肆的气息瞬间翻滚交缠在整个会议室。
“我避嫌,行,那请问潘队手里头我移交过去的案子结了么?寄断指的人找到了么?小孩儿死因确认了么?”
唐肆一字一句,问在了点子上,潘卷风哑口无言。
唐肆唇角扯起一抹讥诮的笑意:“既然都没有,我觉得潘队的办案风格并不迅速。”
“程局。”唐肆看向程局说:“我也怀疑潘队的专业是否真的到了合格的地步。”
他从来不是一个咄咄逼人的人,移交出去的案子更不会去插手。
现如今,潘卷风就是在逼他,他不是那种任人随便拿捏的软柿子,想把他如何就把他如何。
程局看着两个人你一句我一句,微微的皱紧了眉头:“那孩子就是山上那个村庄里制度造成的死亡,与du贩有关系,断指究竟是谁寄的还在调查当中,现在首要的是要把常悦这个案子查清楚。”
“这个案子受到了社会的广泛关注,市里已经下了死命令,一周内彻查清楚。”
“不然你俩加上我,位置都不保。”程局语气很严肃:“唐肆,人再带来询问两遍,不是什么问题,这样办事儿也会严谨一些。”
唐肆眉目垂着,手里的笔不停的在转着,听到程局这句话,男人倏然抬起头:“对着不相干的人严谨,队里真是好样的。”
宋意无非是夜色娱乐的创始人而已,人死在她地盘儿上,说难听一些,算她倒霉,笔录已经做过一次了,还要再来一次。
程局听到唐肆这云淡风轻的一句话,脸色瞬间一沉,语气带着警告的喊他:“唐肆!”
唐肆嗤笑,继而话锋一转:“行啊,尽量配合领导工作,得保住局子您的位置。”
他说完,笔往桌子上一扔,动作随性潇洒,透着野气。
笔顺着桌子,一路滚到桌子的边缘,微微的来回动了动,终究是没有掉下去。
扔下笔的那一瞬间,男人站起身子,迈步往外面走。
程局被他云淡风轻的两句话气的脸色铁青,潘卷风的脸色也不好。
其他队员都面面相觑的不敢说话。
唐队不好惹,程局也不好惹。
就眼睁睁的看着男人走到了门口,他的脚步突然顿住。
他倏然回头,程局浑身都紧了紧。
男人眸底晕染着昏暗的凉,语气夹着外面的雨声,缓缓传入他们的耳朵:“如果,就因为宋意是我女人,你们要这么对她,那真的大可不必。”
“有事儿。”唐肆指了指自己,语气极淡:“冲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