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境,岭扬城。
北风卷地,飞雪连天,岭扬城一派萧索之景,寒风呼呼的刮着,站在岭扬城城楼的士兵们却一动不动的守着城门,与这冰天雪地形成一种对比。
“怎么样?阿初醒过来了没有?”在一个温暖的房间内,一个大约四十多岁的中年男子急切的询问,他的眉宇间满是忧愁。
小女儿黎月初前几日因贪玩,跑去了岭扬城外的冰湖,不想正在冰湖上玩耍,突然湖面裂开一个缝,她还来不及跑就掉进去了,若不是雍王殿下相救,他恐怕就见不到了他的女儿了。
亡妻去世,给他留下一儿一女,无论其中哪个出事那都是要了他半条命。
那日他正在练兵场练兵,听闻女儿出事,吓得魂飞魄散,一连好几日都没有睡好觉。
“父亲不要着急,大夫刚才已经来过了,阿初已无性命之忧。”
一旁的年轻男子轻轻的抚慰道,小妹真是不让人省心啊……
“阿初醒过来立马给我递消息,我还有公事在身。”他也想时时刻刻陪着女儿,奈何身为镇守北境的大将,每日练兵等等一切事务都要他去操办。
“是。”
只听见一阵关门声,那中年男子便离开了,只剩下那个年轻的男子与一个丫鬟。
房中的炭火越烧越旺,躺在床榻上的女子面色却越来越苍白,额头不停的冒着虚汗,嘴唇不停的哆嗦着。
“啊——”
在梦中惊醒,黎月初一下子起身,双手紧握,大口大口的呼着气,仿佛很久都没有呼吸过新鲜的空气了。
“大少爷,姑娘醒了,姑娘醒了!”
一个小丫鬟兴冲冲的对着年轻的男子说道。
“阿初,醒了。”
黎月初抬头,看着说话的男子,那男子正笑意盈盈的看着她。
“大…大哥?”
她不可思议的看着面前的男子,这不是她的大哥又是谁?
黎墨轩轻声一笑:“怎么?发了高烧难不成糊涂了,不认识大哥了?”
黎月初狠狠地掐了自己的一下,这是真的!
不是在做梦!
自己竟然又活过来了!
前世被萧晖废后打入天牢的场景依旧历历在目,仿佛就是昨日发生的一样。
黎墨轩看见她掐了自己颇为好笑,又转头对着杏儿说:“杏儿,去告诉将军,说姑娘醒了。”
“嗳!”小丫鬟马上急匆匆的开了门出去。
此刻黎月初不想也知道,大哥口中的将军一定是自己的父亲,黎崇明。
“大哥…这是怎么回事,我怎么会在床上?”
看这房间布置,应该是她和大哥还在北境。
她八岁时因为祖父黎鼎山还是南平候,祖父在北境与羌族的战役中被叛徒所杀,他的父亲临危受命,成了下一任南平候,披甲上阵,匆匆赶到北境,走的时候不放心她和大哥,便将他们两个人带来了北境。
这一待,就是六年。
“大哥,发生什么事了?我怎么会在床上躺着?”
黎墨轩慢慢的走到黎月初的旁边,伸出手摸了摸黎月初的额头,对她说:“咦?高烧已经退了啊,怎么这丫头还是傻乎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