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小心翼翼的打量着相思的神色，发现相思没有露出一丝不悦，才松了口气。

“朕吩咐了御膳房炖了一锅药膳给太上皇补身，李公公去拿过来吧。”相思笑着道。

“喏。”李公公应声，赶紧出去，急促的脚步声越来越远了。

寝殿里点着宫灯，纱帷重重，光线不怎么刺眼，昏黄一片。

空气中还飘散着浓重的药味。

相思抬起手，掀开珠帘走了进去。

床榻上，花奕一听到动静就睁开了眼睛，视线落在了相思脸上，有些怅然。

相思的长相其实和卿言不是那么相像，只有那双眼睛，是最像卿言的。

看着无比的纯净，仿佛容不下世间任何的污秽，甚至是可以让人自惭形秽。

可是那双又好像是蕴含了很多，让人看不清猜不透，充满了诱惑力。

相思看着花奕，眼神不悲不喜，不伤不痛，平静无波地只有一片寂无。

“九……九……儿……”花奕咬着牙艰难的开口，这几个字仿佛是用尽了他一生的气力，沙哑干枯的难听，毫无生机可言。

相思没有说话，而是安静的看着花奕，清冷的眸子里，没有半分情绪。

寒冷的仿佛是冬日里的风，刺骨。

“言……儿……”花奕低喃般的轻语，眷恋柔情的看着相思，苍老的面容上，竟多了几分相思看不懂的情绪。

有恨意，也有爱意，交错缠绕，彼此分不开。

“父皇，我身上的毒，是你下的？”相思温和的嗓音响起，却透着无端的冷意。

这话的语气是肯定的。

花奕似乎沉浸在自己的情绪里，眼神迷离恍惚，表情异常的挣扎痛苦。